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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紧张与担忧，脑海中快速地思考着扩散系数与实际污染情况的关系。
“骆哥，这个扩散系数不对......”窗外的山风卷起满地松针，发出“呼呼”声，暗渠方向传来幼鹿濒死的哀鸣，那声音凄惨悲凉。
此时，祠堂里的气氛越发凝重，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松油灯的火苗在韩小凤颤抖的指尖晃动，数据册页脚被她的银簪戳出蜂窝状的孔洞。
“骆哥你看！”她将泛黄的计算纸拍在香案上，纸张拍打香案发出“啪”的一声，墨迹未干的扩散系数曲线正以诡异的角度刺破坐标轴。
她一边指着曲线，一边急切地解释：“按照这个斜率，铅污染扩散的速度会越来越快，等梅子黄时，整个区域的水源和土壤都会被严重污染！”
老会计的算盘珠突然噼里啪啦滚落满地，声音嘈杂。
老人佝偻着背脊钻进祠堂耳房，铁皮箱开启时的锈屑扑簌簌落在青砖缝里，发出细微的声响。
“五五年勘探队画的红线！”他抖开卷边的蓝图，蓝图在空气中发出“哗啦”声，东坡山体剖面图里蜿蜒的蓝色虚线宛如蛟龙，“天然净水层就在矿脉夹缝里，他们要是用炸药......”
李爷的猎刀哐当劈开供桌上的铜烛台，“哐当”声震耳，刀锋嵌进矿产图标注的爆破点。
松明火把映得他脸上的旧疤突突跳动：“当年他们炸狼窝子，三十里外的溪水浑了半个月！”他抓起三块银元狠狠砸向梁柱，“砰砰”声不断，惊飞檐角栖息的夜枭，夜枭发出尖锐的叫声。
“这回要炸的是毒铅矿，长江水都得染成墨汁！”
骆志松的军用水壶在数据图上压出涟漪状的水痕，他忽然抓起供桌上的香灰撒向山体模型，香灰飘落发出“簌簌”声。
灰白色粉末顺着等高线流淌，最终在东坡净水层的位置凝成漩涡。
“小孙，把全村的桐油都调来。”他扯下祠堂门帘当旗帜，门帘飘动发出“呼呼”声，“天亮前在东坡立界碑，掺铁砂的混凝土能扛爆破冲击波！”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雾霭时，阳光洒在身上，带来一丝温暖，九块浇筑着铁矿石的混凝土碑已矗立在东坡山脊。
韩小凤正往碑面刷桐油，桐油刷子在碑面上摩擦发出“刷刷”声，突然发现奠基坑里闪着诡异的银光。
三块沾着新鲜红泥的银元排成三角形，最下方那枚背面镌刻的"；周福贵 1930.5.16"；在朝阳下泛着青黑。
"；哥！"；四岁的骆小妹踮脚够到最高处的银元，沾着泥巴的手指摩挲过凹凸的刻痕，“这个周字好像供销社招牌......”她的话被突如其来的地动山摇打断，东坡对面的崖壁腾起蘑菇状烟尘，冲击波震得界碑嗡嗡作响。
李爷的猎刀裹挟着破空声钉入主碑，“嗖”的一声，刀柄缠着的红布条在气浪中猎猎飞舞。
老人逆着爆破的烟尘走向矿场方向，补丁摞补丁的羊皮袄被山风鼓起，风声呼呼作响。
“九十年前我爷爷在这山猎到头虎，今天我李青山要猎条毒龙！”他的咆哮混着远处机械的轰鸣，惊得松林间窜出成群的寒鸦，寒鸦的叫声此起彼伏。
骆志松蹲身查看界碑裂缝，手指触摸着裂缝，能感觉到粗糙的边缘，突然发现本该深秋才落的松针铺了满地。
这些本该翠绿的针叶泛着诡异的铁灰色，叶尖凝结着类似铅结晶的颗粒，用手轻轻一捏，能感觉到颗粒的坚硬。
他伸手接住飘落的松针时，韩小凤怀里的金雕标本突然发出咕噜声——那声音像极了三天前陷阱里垂死的野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