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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帏后她的声音顿了顿，尾音带着颤儿问着：“陛下，福福他还好么……”
谢临渊握住她的手传递温度，似乎也在让她安心，“福福很好，朕让高盛康看着不会有事。倒是你，朕很担心，你好歹让让朕见见你的情况。”
“不是臣妾不愿见陛下，只是臣妾如今的样貌……恐怕会吓到您。”
谢临渊不以为然轻笑说着，“你忘了朕是从北疆尸山血海的沙场里拼出来的？怎会害怕？”
似乎不看到明姝此时的身体状况，谢临渊便不会罢休，程明姝在他的软磨硬泡下掀开了床帏。
她靠坐在垫着软枕的床栏，轻薄的衣衫衬得削肩细腰，身形单薄，一方挂耳面纱遮住了她大半面容，仅仅露在外面的眼尾湿红，一看便是哭过的。
谢临渊进屋时不是没看见两个宫女起红疹的模样，现在瞧见程明姝戴面纱，便知她的情况与宫女无异，只是皮肉有损，精神看着尚好。
但损毁的皮肤却是在面容，女子最重视容貌，若毒迟迟解不开，岂不是形同毁容？
谢临渊唤来太医，“你想好再说，可有解毒的方法？”
黎砚俯身，将姿态放得极低，遮盖神色的同时却觑了程明姝一眼，而后才说：“回陛下，若无法查清娘娘中的是什么毒便贸然动用解毒的法子，只会加重病情，于身体无益。”
谢临渊听得清楚，医治的前提是要确认明姝所中之毒。当务之急还是要查清毒物，以及毒物的来源。
恰巧赵夫人急匆匆赶来，得知屋内的情况后，讶然道：“贵妃娘娘好端端的怎会中毒？妾身从未听说过其他贵人的院子有类似的情况啊。”
有赵夫人之言，谢临渊更是肯定下毒之人是冲着明姝来的。
谢临渊将随行护卫左右的虞子安唤来，让他仔仔细细搜查郡守府厨房有无蛛丝马迹，任何异样都要上报。
中毒无非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从厨房入手是最好的切入点。
虞子安领命而去，碧萝却忽地想到什么，对谢临渊禀报：“启禀陛下，奴婢觉得毒物还是存在于屋内。”
谢临渊走出内室，坐在扶手椅里凤眸微眯，“说清楚。”
“奴婢拙见，若毒物是被下在厨房的吃食里，为何府里其他人不出现症状？单单是我家娘娘中毒？从厨房端到院子都是莲杏在负责，断不会让人有可趁之机。而且娘娘所用的膳食都格外精细，奴婢们是不会吃的，却也有相同的症状。”
“因此奴婢认为毒物还在屋内，而且极有可能是今日才送来的。”
赵夫人脑海中有一抹念头一闪而过，险险被她抓住说出来：“难不成是鲜花？妾身想着贵人们在宫里的生活也是锦衣玉食的，暂住郡守府实在是委屈了，才让花坊每日送些花卉，以求贵人们赏心悦目。”
谢临渊深呼吸，赵夫人是一片好心，罪魁祸首不在她，他看向摆在多宝架上的那束山茶花，“把花端过来让太医查验。”
花叶舒展的山茶连带美人瓶被碧萝放在屋子正中央的红木圆桌，黎砚从内室步出来，俯身细细查看，从根茎到叶片再到花瓣、花蕊，一处都不放过。
未几，黎砚发现了不对劲，转身面对谢临渊说着：“陛下，微臣查出来了，毒源便是这束山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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