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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又是一声打火机清脆的按动声响。
这已经是许寒山上车后，前排某个人的第八根烟。
许寒山依稀记得，在他上车后不久，前排那个头发微卷、皮肤黝黑的男人便点上了第一根烟。那男人神色还有些拘谨，不安地频频回头，反复观察着三名房客的反应。
在确认许寒山三人并未对他的吸烟行为表现出明显的不满后，男人举止开始变得越来越放得开，也不知是因夜路难行而产生的心理压力作祟，还是他本就有烟瘾，总之开始一根接一根地抽了起来。
不知不觉，班车被刺鼻的烟雾完全笼罩，无论平日里是否抽烟的人，都陷入了沉默。
“咳咳，咳。”
咳嗽声开始此起彼伏地出现在车厢中。
“老黄，别抽了，停一停吧，你这一包都快抽完了。”大概是坐在男人身旁的另一名委员会员工出声劝阻道。
他还特意朝着许寒山的方向望了一眼，脸上满是忧心忡忡之色。
卷发男人这才如梦初醒：
“唉，对不起……我有点…… 行，这是最后一根了，让我抽完吧。”
“咳咳！”
前排又传来一声女孩极为剧烈、近乎歇斯底里的咳嗽声，许寒山真担心她会不会把肺给呛出来。
“黄工，现在就把烟掐了。你看看王宁都咳成什么样了！”
前排一个戴着眼镜的女孩缓缓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盯着抽烟的男人。
借着头顶微弱的光线，许寒山瞧见女孩脸上有些雀斑，长相普通，年纪不大，像刚刚从大学毕业的年轻人。
因为刚才这姓黄的卷发男人已经道过歉的缘故，许寒山下意识地就判断，他性格比较温和，还算有礼貌。此时女孩如此直截了当地提出意见，他理应会立刻将烟掐灭。
不想，卷发男人皱了皱眉，一言不发，不仅没把烟掐灭，反倒是深深吸了一口，朝着女孩的方向吐出一个烟圈。
“咳，咳咳咳！”
车厢里的咳嗽声愈发剧烈，听着令人揪心。
“黄工，把烟掐了！”
那女孩又重复了一句，语气还是一样的严厉。
回应她的，是另一个烟圈，还有又一次清脆的点火声。
内讧？许寒山瞪大了眼睛。
只见林宇和璃书也和他一样，打起精神，静静观察着前面事态发展。
“李翠，这根烟，是不是该有你们的一大半功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