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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先生饶有兴趣地看着林致寒，这位林大人竟在隐隐之中成了这群食客的发言人，这人怕是和尚家那两位公子不大和啊。
“这位林大人真是。”就连一向待人谦和的赵翰武，都有点不满了，可见林大人此时的举动有多么明显。
“我劝各位再等一等，现在这个事情的性质变了，怕是在场所有人都要跟着走一趟了。”尚嘉文听到赵家一人带回来的消息后，脸色变了。
“尚兄？”傅先生悄声问了句。
“还有好几家酒楼，都发生了同样的事情，大人们觉得这事可能和叛军余孽有关。”尚嘉文快速、低声把事情和傅延至说了一下。傅延至是七皇子的先生，平叛一事和七皇子关系很大。
“这事大了。”傅先生低头看自己的手，在万寿节这天，有人因为听到家乡小调选择在众人面前自尽身亡，多么骇人听闻啊。
“吉祥楼怎么样？”赵翰武有些着急，吉祥楼主打的是芷州菜系若是再和东南扯上关系，怕是麻烦。
“公子别担心，吉祥楼并没有安排任何表演。我已经把这边的事，告诉小姐了，小姐说让您保重自己，她那无事。”
赵翰武放松了心情后，才发现尚嘉文已经到了竹叶青尸体旁边，显然他是在抓紧时间查找一切线索。至于意见颇多的林致寒大人，及其他食客，如今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由傅先生盯着。
宫中万寿节宴会结束后，刑部尚书见自己的人守在宫门外，便知大事不妙。等他靠在马车旁，听说京中一日中发生了十一起相同的自杀事件后，险些摔倒在地。
“尚书大人，一同去看看吧。”尚书缓过劲来，发现身边站着两个人，一位是七皇子，一位竟然是牛将军。
“两位？”尚书大人觉得自己是在做梦，这两人和自己可从未有过交集啊。再看看周围其他大人们打量的目光，恨不得自己当即晕过去。
晕不过去的尚书大人，跟一定要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的七皇子，还有不放心自己未婚夫的牛将军，最终坐着同一辆马车直奔刑部。此时的刑部，跟菜市场没有什么区别，按照尚嘉文的要求，案发现场所有人都被带了回来。人太多，挤不进屋子，都在院子里排队候着呢。十一条队伍，每个队伍里都有歌姬、乐师、店掌柜和小二在前面，后面则是食客们。
七皇子和牛歆晨直奔第一条队伍，傅先生和赵翰武正排在那中间。只是和七皇子直奔傅先生不同，牛歆晨都到那歌姬和乐师面前，就停下了脚步。
“你是京中人？”牛歆晨看向那楚楚可怜的歌姬。
“不，不是。”歌姬不敢抬头看牛歆晨，虽然同是女子，但说话那人的气势让她感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
“牛将军，赵公子自己去酒楼听人家唱歌，你找歌姬麻烦作甚？”队伍后面，有一人开口说话。
七皇子还没顾上问一句自己先生怎么样，就被这人的话震惊到，转而扭头看向了说话的那人。
“这人怕是被刺激傻了，这一晚上傻话不断。”傅先生都不用回头，就听出了这话是谁说的，正是那个林致寒。
“你是哪的人？”牛歆晨并未回应林致寒的话，而是依然盯着面前的歌姬。
“黄州人。”
“为何进京？”
“讨生活，黄州活不下去了。”歌姬说到这，眼泪一串串往下掉。
周围听到他们对话的人，有的叹气，有的低头，黄州人都吃不上饭了，自然没有人会去听歌姬唱歌，歌姬们也自然是活不下去了。离得近的歌姬，听到两人的对话，也跟着哭了起来。
一时间，周围人看牛歆晨的目光变得奇怪，同是女人，这牛歆晨怎么就这么狠厉，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
“你们那是什么表情，都傻了么？怎么就这么巧，今天表演的歌姬都是东南歌姬，你们就不觉的她们可疑？牛将军问她们，肯定是因为发现了可疑之处。”一人用极大的声音，压住了众人的窃窃私语。
众人循着声音望去，刚才还觉得挺有道理的话，打了点折扣。无他，因为说话的人是赵翰武，京里人都知道他和牛歆晨什么关系，他说的话不作数。
“歆晨，你告诉他们，你是觉得哪可疑？”赵翰武见众人看自己，朝着牛歆晨喊道。
牛歆晨翻了个白眼，她开始问话确实是因为对歌姬不满，这赵翰武到底是怎么就觉得自己是铁面无私，不会吃醋，没有私心的人的，这误会很大啊。
“你说你来自黄州，那你们黄州对歌姬的要求还真挺高的，高矮胖瘦都是拿尺子量出来的吧。”牛歆晨冷眼看了其他歌姬一眼后，朝着赵翰武的方向走了过去。
刑部几位大人听了牛歆晨的话后，朝这十一列队伍的最前方看了一眼。果然如牛歆晨所说一样，这十一位歌姬从身材到不经意的小动作几乎完全一样，不像民间的歌姬，倒很像，很像是他们今日宫宴上见过的，宫里养着的乐人。
“把这些歌姬单独关押，不允许她们开口说话。”尚书大人一声令下，刚才还只是排队等候问话的歌姬们，全部被押入了牢中。
“为什么？”
“这人是干什么的，如此聒噪，别是同伙，一起关了。”尚书大人手一伸，直指林致寒。
虽然场合不大对，傅先生还是笑出了声，直把七皇子笑得莫名其妙。
“早就觉得这人可疑了，从开始就不停旨意尚大人办案，抓起来好好审审。”赵翰武倒是一点没看出来尚书大人是在杀鸡儆猴，只觉得老大人是明辨忠奸。什么叫奸，赵翰武眼里质疑一心为国的牛歆晨，就是奸。
虽说通过询问，刑部发现歌姬可疑是必然的，但牛歆晨刚一露面，就把十一个歌姬吗，还有一位翰林变相送进了牢房，这杀伤力之强，直接让原本还有些喧哗的刑部，变得安静无比。
原来，他们不是只是偶然遇到有人自杀，被叫回来问话，看来是出了大事了。他们或许，可能是碰到了叛军送给皇帝的万寿节大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