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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老天爷爷,看来除了我和师兄,这东西还没被其他人发现。”
南宫藜:“那还等什么,我现在下去摘了便是。”
看着南宫藜有些迫不及待,一旁的凌妙然立马抓住她的手说道:
“先别冲动,咱们所在的这个洞口比天坑底部高出了五六米,并且这天坑周围长满青苔,湿滑得很,要是有个万一,那谁也说不好,况且,动静太大,天坑上头就会下雨,我们俩女的,倘若被雨水打湿皮肤,洗掉了身上的还阳草气味,说不定真会在被这洞里的什么东西给察觉到,咱们好不容易才找到金钩如意,可别再闹出什么事儿来。”
“我倒是有个办法”,秦雄说道:
“咱们可以手拉手搭成条链子沿着洞口外边往下移,让最前边的那个人伸手去那金钩如意采下来,只要大伙儿气息稳住,力道都平衡些,想要做到这点应该不难。”
听完秦雄的点子后,我跟大伙儿都觉得这是个好办法,于是大家二话不说,直接按在秦雄的指挥,手拉起手,一路沿着洞口外的石壁往天坑底部移动。
秦雄个体最大,气力也最大,所以大伙儿都放心让他做桩站在洞口,紧接着是我,然后是方奇,最后边两个是体重最轻的南宫藜和凌妙然,大伙儿默契无间,即便是一路以来互相看不顺眼的南宫藜和凌妙然也在此时无声之下,静心配合着彼此手上的力道,一点点往天坑底部挪到着脚步。
眼看凌妙然的手指就要碰到金钩如意的花蕾尖儿上,我的心跳快得就要打到自个儿的小舌头,可偏偏在凌妙然伸手成功抓住金钩如意之际,我突然感到手臂传来触电般的痛楚,紧接着体内的余毒猛然发作,一时间,我感到自己的五脏六腑正在被一台绞肉机疯狂的搅动着,剧痛忍了没多久,我终究还是忍不住叫出了声。
尽管我心里觉着自己已经把嗓门儿压到了最低,但透过眼眶当中的泪花还是看到了众人在回头时那一脸震惊的模样。霎时间,我知道,自己闯祸了,只见天坑正上方的云雾突然凝结,光线暗淡下来的一瞬间,冰冷的雨水倾盆而下。
“快,用力往上拉!”
方奇不再管住自己的喉咙,大声对众人说道。
凌妙然见状立马将已经到手的金钩如意攥在手心里,然后步伐稳健的配合着身后的众人迅速沿着石壁一路往洞口方向后退。
等到我们把南宫藜和凌妙然拉回到洞口内之后,这才发现这俩女孩儿已经被大雨淋成了落汤鸡,先前涂抹在她们两人身上的还阳草此时早已被雨水给洗刷得一干二净。看到这一幕后,我跟大伙儿都不喊再吭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顷刻涌上我的心头,冷,真冷,但这种冷并不是雨水所制,而是在危机即将来临时,人体的本能反应。
“来了!”
南宫藜突然指着天坑上的一处栈道紧张的大喊一声。
众人朝她所指看去,发现天坑栈道上的棺材竟开始集体发出剧烈的抖动,原本严实压在棺椁上的棺材盖,在夸张的抖动下,似乎随时都从内部推开!
下一秒,一股腥臭味儿开始从棺材顶部渗出,紧接着,大量的深红色液体从棺材盖将将打开的缝隙之中流淌而出。
天坑之上,从几十口棺材集体流出的红色液体自上而下逐渐灌满整个天坑,不仅如此这些棺材仿佛在感知道有女子来此的一刹那便发生了连锁反应,此时就连洞内的棺材也开始逐步流出细小的红色溪流。
“跑!大伙儿快跑!”
秦雄边喊着边带领着我们沿着来时的路线往回跑。
看着洞内左右两侧的栈道上,大量的红色液体如血泪一般从棺材里细淌而下,我们也顾不上脚下的路有多湿滑,只好纷纷启用轻功,脚踏石笋,向着原先进来的洞口一路急行。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从所有棺材流出血水的那一刻起,我便感觉到从天坑往洞内吹来的风正在逐步变大,极速传播的气流在洞内产生出震耳欲聋的空气振动效应,恍惚之间,我感觉好像有个巨人正在朝着洞内发出催命的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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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血水越流越多了!”
南宫藜惊恐的看向周围石壁上的栈道大喊道。
“快,跳过去!”,跑在最前面的方奇说着便朝前一步大跨,直接越过刚刚我差点从中掉下去的木板。
我在和两个女孩儿也朝着木板飞越过的下一瞬间,我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大量的血水便如瀑布般朝着木板下方的深渊飞流直下。本以为已经安全的我心脏才从嗓子眼往下沉了没到半寸,立马就闻到自己周围又弥漫出原先那股恐怖的腥臭味儿,顺着气味儿我四处打量了一番,这才发现正在变窄的道路两旁,不少刚刚还在嘀嗒着水珠的钟乳石竟然已经被染成了红色,而大量的血水此时正在从钟乳石和石笋的末端迅速渗出!
“我擦,这也太夸张了吧!”
我恼怒的吐槽道。
眼看前方的路正变得越来越狭窄,可身后的滚滚洪流正随着风声呼啸朝我们而来,情急之下,我只好唤出睚眦扇,然后放慢脚步来到队伍的最后面,并转身面向朝我翻腾而来的血海红潮。
“沈放,你要干什么!”
南宫藜扭头冲我大喊道。
我:“别停下,跑,你们接着跑!”
说完这句,我对着离自己已经不到二十步的血海挥手扇出一阵风烈风,烈风在与血红浪潮相撞的那一刻,即刻溅起数米猩红浪花,同时也短暂阻挡住了血海的蔓延。
看到这招还算管用,于是我一边往奔跑,一边不时的转身挥动手中的睚眦扇,朝着身后向我追来的血海扇出一阵又一阵的旋风气流。
比起刚刚的烈风,原地打转的气旋对阻挡血海的奔流相对更有效,只是由于体内毒素的持续侵扰,我逐渐开始无法更好的操控龙息的运作,手里所扇出的旋风,其力道也随之一个比一个小。
“沈放,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天狗碧霄担心的对我劝说道。
很快,钻心剜骨的痛苦犹如一只趴在我脚下的小鬼,故意在危机当头,用双手困住我的双脚,促使我向前方摔了一番十分标准的狗吃屎。
眼看血海就要触及我的脚板,一条软鞭突然缠住我的一只手,趁我还没注意,便已经将我们用力拉向出口。我转头看去,发现是凌妙然正在用她的两银色皮带将我朝洞口方向拉去,与此同时,南宫藜也唤出了她的阮琴,对着眼前的血红波涛弹奏出阵阵音浪,致使本来奔流不息的血海被一堵又一堵无形的玄音高墙所阻断了去路。
就在血海冲破音波高墙的一瞬间,凌妙然已用她的皮带将我拉到了她身旁,南宫藜见状立马用手指在阮琴丝弦上用力地拨动了一下,一股气势磅礴的音浪即刻脱离阮琴朝着血海冲去,无形的音浪与血红的波涛互相碰撞的一刹那,红浪如舌,朝着洞穴上空直立一丈多高。
极端的痛苦使我意识逐渐模糊,合上双眼之前,我好像看见南宫藜和凌妙然同时伸手左右搀扶着我的身子,而我的眼前,似乎有一束光正在变大……
等我再次睁开眼时,林笑笑正在为我扎着针灸。
“醒了?”
林笑笑打趣的向我问道。
“天……怎么就黑了?”,我从地面上坐起身,发现天空已经变黑,秦雄正在往火堆里添柴火,方奇和南宫蒲则在一旁背靠背的呼呼大睡,凌妙然正在和凌妙杰一起给白秀儿疏松筋骨,至于南宫藜,她在看到我醒来后便立马上前给了我一巴掌。
我:“干嘛啊你!”
南宫藜气的脖子青筋暴起:“你个没用的蠢货,这都磨练了一年多了,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还好我们跑的够快,否则都能去被你害死!”
听到南宫藜的责备,我羞愧的低下了头,只管任由她继续冲我发心中的怒火。
秦雄见状则走过来将南宫藜拉到一旁,并向她解释道:
“算了吧,都过去了,沈放中的蛊,常人跟本无法忍受,那是一种万箭穿心的痛楚,即便他身上只剩一成余毒,一旦发作,那种痛苦,也不是我们能体会得到的。”
南宫藜听后嘴里突然发出“哼哧”一声,随即转身走到火堆旁,故意背对着我。
“白秀儿,怎么样了”
我问林笑笑道。
林笑笑:“还行,金钩如意已经连续在其伤口上敷了足足有两天,如今的情况是一天比一天好。”
我:“什么!难道说,我已经昏迷了整整两天了?”
“准确来说,已经快三天了”。
凌妙然走到我跟前说道。
我看着已经有些变蓝的天空,一拍脑门儿,接踵而至的疼痛说明我此时确实不是在做梦,好家伙,这蛊毒的劲儿可真够大的!
回想自己这样折腾也是为了引出杀手,遂赶紧向凌妙然问道:
“那这个两天,那人有没有动静?”
凌妙然坐在我身旁说道:
“没呢,他好像突然就老实了,这么好的机会,愣是啥手段也没再使,搞得我都怪失望的。”
不只是凌妙然有所失望,我也是,难不成是我算错了,那人压根儿就没跟着我前往毒师会?
听着逐渐苏醒山林开始传来声声鸟鸣,我心中突然沉甸甸的,发呆之际,林笑笑往我左臂上猛的拍了一拍。
我:“笑笑,你这是干嘛?”
林笑笑伸出自个儿挂着几缕血丝的手掌解释道:
“你看你,傻不拉几的,这手都快被山蠓给咬成猪蹄了!”
看着手上的一个个红包,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原本朦胧的心境由此开始正在变得愈发清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