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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天彪经狄青指点,马上意识到其中不对劲的地方,痛心疾首道:“错失良机!”
“唉,倘若我能辨明是非,现在恐怕已经割下了李存孝和贾复的狗头。”
“差点就能为陈将军报仇了啊。”
云天彪滚马下鞍,跪倒在狄青马前:“请狄将军责罚!”
狄青轻声叹息,同样惋惜于放跑了李存孝和贾复。但他无意责怪云天彪,亲自下马扶起对方,柔声道:“《孙子兵法》有言:‘五行无常胜,四时无常位’,事物的发展变化是常态,没有一直顺利的情况。”
“坤仪锁龙阵仅内外夹击一种破阵之法,竟能被那孟珙发觉,可见其人确实十分难缠。”
破阵之法早有提及,昔日李定国与关平较量,关平列坤仪锁龙阵,李定国便以内外夹击破之。
“云将军奉命搜查埋伏,成功找到敌军,已然完成关将军布置的任务,也就无需责罚了。”
二将合兵返回营寨,略一清点后发现损失的兵马仅有三百之数,可斩杀的孙军却有四百余名,姑且能算一场小胜,因放跑了李、贾二将而产生的负面情绪自然而然地减少了许多。
孟珙领着李存孝、贾复回了樊城,清点损失后也觉得己方胜了。
孟珙说:“两位将军率新兵出城,在阵型有巨大差距的情况下仍打出了几乎一比一的战损比,我还射杀了习宏,可谓胜也。”
说着,他命人端来了一小壶酒,亲自为二将倒酒:“战时本不应饮酒,然两位将军刚拼死作战立下大功,值此之际,若无美酒,岂不可惜?”
二将明白孟珙这是在勉励自己,心中十分感动,恭恭敬敬地朝孟珙敬酒,待对方回礼后一饮而尽。
也就在这时,奉孙策命令要求李、贾二将回城的使者到了。那人见李存孝和贾复悠哉悠哉喝着酒,当下松了一口气。
孟珙问那人:“今关羽堵截汉水、断了我军粮道,而襄阳兵少不足以与之争锋,樊城又仅有一月余粮,形势危在旦夕。”
“敢问你前来时,襄阳之中可讨论出了应对之法?”
那人摇摇头:“我离开时孙大人他们尚未讨论到此处。”
孟珙低下头,沉默片刻后,轻轻落下一声叹息:“那你帮我回报主公吧,假使二十天之后仍未夺回汉水,我便舍弃樊城撤回襄阳。”
“非是珙为难其余三面战场的袍泽,实在是樊城情况紧急,珙别无他法!”
使者闻言,轻轻 “啊” 了一声,眼神里浮出一丝疑惑:“这...我确实明白将军的难处,但是现在汉水都被阻断了,您就算从樊城中逃出来了,也回不到襄阳啊。”
“我这么小一个目标,渡汉水时都差点被发现。”
孟珙呵呵直笑:“我为抵御关羽,早做了万全准备。你只消知道,二十五天后我便会突围离开。”
“届时主公务必在北岸大造声势,最好传播出哪面战场已然获胜、某某将军率军返回的假消息,以此吸引关羽注意力,我好趁机渡河。”
使者拱手:“是。”
孟珙接着说道:“宜早不宜迟,你速去知会主公吧。对了,进城的时候城外全都是刘军的斥候吧?”
使者点点头:“确实,若非侍卫拼死护送,兼有来将军接应,小的十有八九进不了城。”
孟珙忽然与使者对视,眸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难为你了,是个勇士。来,你也饮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