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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连数日,赵君临都宿在了天香宫。
 十七日傍晚,他召了吴纲等几位武将在乾清宫密谈。商量着如何最小的代价,将谢家及其党羽一网打尽。正商谈着细节,外面突然传来了通传:
 “锦绣姑娘来了,说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见陛下。”
 赵君临被打断公务,颇不高兴。有些不耐地来到廊下:“你家小主又怎么了。”
 锦绣急忙跪下来,磕磕巴巴地请罪道:“皇上。”
 “小主她,她人不见了。”
 赵君临只觉锦绣在说笑:“在这宫里,大活人,还能不见了。”
 锦绣低着头,急得落下泪来:“大前天,用完午膳,秋娘跟我们说,小主需要静养,让我们不要打扰。小主的饭食,汤药,都由秋娘一人照料。”
 “以前也常有这种情况。我和采荷就没在意。可今天,我们迟迟都未见到秋娘出来。就大着胆子进了寝殿,谁知道里面根本没有人。”
 “我们真的到处都找了。承乾宫上下都翻过几遍了,不得已,才惊动到陛下。”
 赵君临一脸的惊疑,忙让几位武将先回去,择日再行议事。
 自己则带着锦绣,飞奔到承乾宫里。
 好好的把主子给看丢了。承乾宫上下噤若寒蝉。
 掌事姑姑柳诗,不断地磕着头,请着罪:“是奴婢没有照看好。”
 “小主她素来任性。不让我们接近寝殿。她是主子,我们做奴才的,不能不听她的吩咐。锦绣,采荷五六个丫头守在外殿,确实没看到人从房里出来过......."
 赵君临心头乱纷纷的,在寝殿内,不断踱着步子。
 寝殿内样子没大变,只是云娇最喜欢的饰品,衣服全不见了。想来是蓄谋已久。
 “查。”他咬牙切齿地怒吼道。
 秦臻担忧地看着他:“万岁爷,要不要马上去封城门。”
 赵君临冷笑一声:“晚了。”
 “如果朕猜的不错,云贵人应该是前天出的宫,秋娘昨晚出宫的话,今日一大早也出了京 。”
 很快,左禁卫军将军李安邦,右禁卫军将军傅笛都来了。
 听到皇上妃嫔出逃的消息,两人都吓了一跳。
 左禁卫军将军李安邦一脸的不相信:“这些日子,宫里进进出出的人多,但臣都是挨个验过身的。哪怕是一只苍蝇,都别想从我眼皮子底下出去的。”
 右禁卫军将军傅笛也如临大敌,他想了想说道:“这几日,宫里进出的人确实挺多的。太后老佛爷,还有太皇太后,都爱听戏。宫里的那些看腻歪了,就从民间找了些有名的戏班进来。什么河南的豫剧班子,安徽的黄梅戏班,还有变戏法的马戏班子.......”
 “光是这两日,就有五六个戏班进出。他们带着道具,箱笼。呼啦啦一大堆人进来,又呼啦啦一大堆人出去。”
 “臣琢磨着,云贵人,会不会趁乱混出去了呢。”
 赵君临点点头:“把朕的黄斑牵去。它熟悉云贵人的气味。带它去寻,要悄咪咪地找,就说宫里丢了重要东西......”
 “即刻全面封锁消息。承乾宫派人守着,禁止出入。就说云贵人生了瘟疫,不许靠近。有人不老实,格杀勿论。”
 一切安排妥当以后,赵君临依然站在寝殿内,四处走着。
 这承乾宫内外,这么多的宫人,这么多双眼睛,云贵人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出的寝殿呢?就算都疏忽了,宫门前值守的,也不是吃素的啊。
 赵君临思量着,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认真的看过这间房子。这间属于宠妃的寝殿,里面镶金嵌玉,极致奢华。哪怕一个杯子,都价值连城。他对她不好吗?她要逃。
 等看到墙上的十二兽首浮雕时,赵君临突然一愣。
 这浮雕。怎么这么像是机关。
 他一个个摸着浮雕,手在龙首处停了下来。
 作为武器迷,他也算开机关的高手,只试了两次,暗门应声而开。
 秦臻站在身后,一脸的惊讶:“这寝殿,居然有暗道。”
 赵君临向他伸伸手,秦臻忙递过去火折子。
 两人沿着暗道走着,穹顶镶嵌着明珠,越走越宽敞。中间的宫室,堆满了珠宝。秦臻看得眼花缭乱。赵君临四处看了看,到处都没有云娇的影子。
 玉床上,散落着一件披风,还有桃粉色的肚兜。
 赵君临的眼睛一窒, 云娇她来过这里。
 那这条暗道又通向哪里呢?
 秦臻摸着宫室内的宝物,惊叹连连:“皇上,你知不知道这条暗道。”
 “怎么堆了这么多的宝贝。”
 赵君临摇摇头,忽略掉藏宝,继续往前走着。
 他俩都以为暗道会很长,结果才走了不到一盏茶功夫,就看到了另一处暗门。
 赵君临犹疑地打开机关,眼前是座假山。
 穿出假山从,是一处花园。
 再走几步,有一处眼熟的建筑。
 这里是,寿宁宫的后院? 坐在石凳上,往前看,正对着的是赵黎的住处。
 赵君临整个人都风中凌乱了。
 赵黎这混蛋,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偷偷拐走自己的女人。
 他和云贵人究竟暗通款曲多久了?
 那玉床上散落的肚兜,是两人私通落下的吗?
 这地道直接通到云贵人的寝宫,便利得如入无人之境。
 赵君临越想越气,无数想象中的画面在眼前晃动,气得一拳砸在了树上。
 没有什么不明了的。
 云娇是通过地道,进了寿宁宫。
 又有寿宁宫的内应帮忙,助她混进了戏子中间。至于是唱京戏的,还是昆曲的,都不必继续往下排查了。
 怪不得赵黎没过完元宵节,就急匆匆地走了,原来是为了避免嫌疑啊。这算盘打的,当真天衣无缝。
 赵君临思量着问道:“赵黎走了几天了。”
 秦臻想了想道:“四天。”
 “云贵人走了应该是两天。”
 “秋娘是一天。皇上打算怎么处理?”
 赵君临铁青着脸,对着秦臻吩咐道:“去把傅笛给朕叫到乾清宫来。”
 “另把南书房的岑覃,给朕叫来,朕有事吩咐他。”
 第二日,下了早朝后,赵君临召了楚萦,张廉等文官;又见了几位亲信武将。最后才传唤了赵昱入宫。并将乾清宫上下全面戒严。
 一切安排妥当后,已经傍晚时分,眼看宫门要关了。
 赵君临才戴上精巧的银制面具,骑上骏马,带着秦臻及十几名精锐,出了内宫。
 赶到城门口。正赶上关闭城门。
 负责值守的兵士,冲着他们挥挥手,示意回去。
 秦臻马都没下,冲在前面,高高地举起了令牌:“皇城司办案,开门。”
 皇帝亲随,谁敢阻拦。
 刚刚要关上的大门,又华丽丽的打开。
 一行人马蹄不停,直接冲了出去。
 一路上,烟尘浩荡。看着天色渐黑,秦臻忍不住抱怨:
 “万岁爷,您下个密旨就好了,这天南地北的察子,都会第一时间出动,为你缉捕逃犯,为什么一定要亲自去追。”
 “皇上素来英明果断,怎么碰到那个死女人,就犯浑。”
 “这要是耽搁了国事,可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