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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声音猛地拔高，尖利得刮人耳朵。
“你知不知道我和团队为了你们的浪漫奋战了一整个晚上，每个人的眼睛都快瞎了！”
“我们在作战室喝光整整一桶咖啡帮你们灭火的时候，您二位在哪呢？啊？在江边数星星？还是在酒店的落地窗看月亮？”
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模样，苏秦脸上的得意也淡了许多，但人还懒懒靠着：“这事儿，我之前跟你提过一嘴，我总得找机会公开，不能让她永远活在黑暗里。”
“提过一嘴？”肖湘简直要气笑了，
“你是说两个月前你甩我的那句‘我自有分寸’？还是两个月前的说的‘我会小心处理？’”
“我的老板大人啊，你这分寸他妈就是把整个团队架在火上烤！还特地挑了个全公司最忙碌、所有资源都在冲刺的档口！”
“你放的这哪是烟花！你放的是炸我们饭碗的炮仗！”
她抓起文件夹里的一沓纸，唰啦一声甩过去，雪片子似的散开落在苏秦办公桌上。
“瞧瞧！这是通宵给你擦屁股的成果！三百多篇软文，七十个营销预案，还有数不清的评论舆论引导！我的人现在走路都在打飘！”
苏秦低头瞄了一眼那些纸，脚都没动：“效果不是挺好？现在谁不知道我苏秦坦坦荡荡？省了多少狗仔跟拍扒皮的麻烦。”
“你还坦坦荡荡？”肖湘的指头差点戳到苏秦鼻尖上，又硬生生转向他旁边缩着的姜灵芝，“那她呢？！你的掌上明珠姜助理呢！”
“我今早三点接到狗仔电话，人家愿意出五百万买她的高中毕业照、她老家地址！那可是摆在我面前的泼天富贵啊！”
“我的苏大老板诶，你跟媒体斗智斗勇了这么多年，不会不知道那帮畜生的底线在哪吧？她家的背景那么特殊！那些长辈能受得了这个？！！”
她的声音又猛地收住，像把刀刃生生别在喉头，胸口起伏，眼里的血丝红得吓人。
“苏总，你想爱谁我管不着！可公司不是你一个人的游乐场！底下几百号人指着你吃饭！”
“我呢？我也只是个凡人之躯啊，天天睁眼闭眼都是你的形象、你的舆情、还有全公司的平稳运营，一不留神就是万丈悬崖！！！”
“我每天都小心翼翼的，可你呢？您老人家反手给我一榔头！你问问灵芝，她昨晚睡踏实了没？梦里是不是全是闪光灯和陌生电话？”
姜灵芝一直垂着的头猛地抬起来，脸颊涨红，嘴唇动了动，想说话。
肖湘还真没说错。
自从作业浪漫过后，她整夜整夜都在做噩梦，一直梦见苏秦被媒体围攻，家人被媒体曝光，一切都在陷入万丈深渊。
她一次次从噩梦中惊醒，一次次想问苏秦又欲言又止。
苏秦已经为她付出了这么多，她有什么理由再责怪他呢？
感觉到身后女孩的紧张，苏秦却先一步，一把攥住她冰凉的手腕。
他坐直了，腰板挺得绷紧，眼神沉沉的直直撞上肖湘逼视的目光：
“肖总，我知道你辛苦了，你昨晚带着团队为我劳心劳力我都记着，但你也别扯远了。”
他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沉，砸在地上砰砰响。
“钱，赔多少都算我的，你们的工资待遇和年终奖只会增长不会削减。”
“人脉，我自己去磕，谁敢乱动手乱造谣我就剁了他们的手脚。”
他握着姜灵芝的手又紧了紧说道：“我等会儿就去他家向她父母长辈请罪，也保证不会有狗仔队会打扰到他们！”
“至于公司——”他下巴往那堆散乱的文件一扬，“你现在站这儿指着鼻子骂我耽误干活儿的时间，够不够你再写两个通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