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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周清言听到头顶上传来两人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不是只有锦衣卫么？怎么现在到处都是官兵？那陈家就不怕旁人知道他家女儿被掳走了，坏了名声？”
“那些官兵查得仔细，这里怕是不能再待了。”
“我去外面将马车赶来，你把‘货’带上来，剩下那个就丢在里头，等被发现的时候，总能拖上些时间。”
紧接着脚步声就越来越近了。
“我方才教你的，你记住了吗？”周清言问。
陈钰笙紧张地点了点头，用气音回答：“记住了！”
“不要害怕，”周清言说，“我们会出去的。”
她将布条轻轻塞进陈钰笙的嘴里，迅速藏到了旁边的箱子后面。
陈钰笙的手仍背在身后，做出一副被捆着的样子。
而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地上躺着一个人形，那是周清言将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两人在地窖里翻了些稻草，用稻草把衣服填充起来。
地窖里十分昏暗，猛一看过去，就好像有个人躺在地上。
活板门“吱呀”一声，一个壮硕的身影顺着梯子走了下来。
那汉子并未拿灯，眯着眼睛很快看到了地窖里的两个丫头。
他直奔陈钰笙而来，弯下腰就要将她提起。
电光火石间，陈钰笙忽然跳了起来，不管不顾地将手里的东西拍到了他的脸上。
汉子捂着眼睛大叫起来，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
“姐姐！”陈钰笙叫道。
周清言冲了出来，她一头撞在那汉子的肚子上，但他太过强壮，就只是往后退了一步，并未跌倒，反而伸出手来揪住了她的头发。
“快跑！”周清言对陈钰笙喊道，“去找锦衣卫来救我！”
陈钰笙下意识往地窖口跑去。
周清言的头发被那汉子揪得生疼，她一偏头，使劲在他手上咬了一口。
那汉子大怒，抬手就扇了她一巴掌。
周清言的脑子“嗡”地一声，眼冒金星，口中一片腥甜。
她一时间几乎丧失了思考的能力，牙齿却不肯松，生生在他身上咬了一块肉下来。
“我弄死你们！”汉子怒吼着，将她高高举了起来，要往地上摔。
“放开姐姐！”
陈钰笙破了音的尖叫让周清言有了片刻清明，那汉子痛呼一声，扭过身子往身后抓。
周清言趁此机会合身向前扑去，用尽全力将那柄割断了绳子的小刀插进了他的喉咙。
汉子不动了，他松开了抓着周清言的手，不敢置信地摸向了自己的脖子。
周清言摔到了地上，她手脚并用地往后退了两步，看着鲜血从那汉子的喉间喷涌而出。
她也看到了陈钰笙，小丫头方才情急之下扑过来，一口咬在了那汉子的屁股上，直到了这会儿也没松口，就像是钱婆婆挂在她床头的那个布偶娃娃一样，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晃晃荡荡。
虽然很不合时宜，但周清言还是笑了一声。
“陈钰笙，”她叫道，“没事了，你快过来。”
陈钰笙“呜呜”了两声，手脚比划着。
周清言看懂了，她的牙齿卡住，拔不下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