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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贤智喉头滚动，将满心的愤懑与失望咽回肚里，沉默着朝关老点了点头。
余光里，钱老，李老和吴老周老仍在为玉牌推搡争执，四人脸上扭曲的贪欲让他不寒而栗——方才还为同伴命运扼腕的老者，此刻竟连一丝伪善都不愿维持。
“先救人。”关老的传音再次响起，浑浊的眸中闪过一丝疲惫。他转身走向昏迷的剑三，枯瘦的手掌贴上少年染血的后背，霎时间，淡青色的灵力如涓涓细流渗入伤口。
与此同时，孙老已将昏迷的孙瑶平放在地，从怀中掏出一个古朴的药瓶，倒出两粒泛着莹光的丹药，轻轻撬开孙女的牙关。
剑三的睫毛率先颤动起来，喉间发出痛苦的闷哼。他猛地睁开眼，条件反射般去摸腰间的剑，却因牵动伤口而剧烈咳嗽，鲜血溅在关老的袖口：“这里是…...”他挣扎着要起身，却被关老按住肩膀。
孙瑶也在这时悠悠转醒，涣散的瞳孔聚焦到孙老布满皱纹的脸上，眼眶瞬间通红：“爷爷...”她声音沙哑得几乎不成调，不过看到郑贤智他们几人，他冷静下来。
随后颤抖的手摸索着从怀中掏出一块刻满符文的玉牌，“这是...你让我拿回来的…...”
孙老看着孙女狼狈的模样，白发下的脸庞微微抽搐，颤抖着接过玉牌。
而那边钱老，李老，吴老和周老的争执声戛然而止，两人如嗅到血腥味的豺狼般转头，直勾勾盯着孙瑶手中的玉牌。
“把它给我！”钱老突然暴喝，周身灵力四溢，枯槁的手掌化作鹰爪状直扑孙瑶。
孙家瞳孔骤缩，直接挡在孙瑶身前，金丹的力量轰然涌动，在身前形成一道淡金色的屏障。
“钱道友，你还要脸吗？！”孙老怒发冲冠，手中玉牌泛起青光。整个场面剑拔弩张，六位老人中的四位竟因两块玉牌而剑拔弩张，关老与孙老站在郑贤智几人身侧，周身灵力运转，隐隐形成对峙之势。
“都疯了不成？！”关老突然怒吼，声如洪钟，“破魔神碑若真能镇压元婴心魔，但是你们现在用的上嘛？”
钱老的鹰爪在距离孙瑶三尺处戛然而止，金丹期修士独有的威压与孙老的青光相撞，在空中激荡出刺目的火花。
他盯着孙老手中的玉牌，喉结上下滚动，枯瘦的手指还保持着抓握的姿势。
“关道友说得对……”周老率先打破僵局，他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将伸出一半的手尴尬地收了回去。
“咱们都还未达到金丹后期，就算有破魔神碑，也无法使用。”这话像是说给众人听，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李老冷哼一声，甩了甩被钱老扯得凌乱的衣袖：“为了块用不上的玉牌撕破脸，传出去倒让小辈们看笑话！”他嘴上虽硬，眼底却仍有不甘的神色一闪而过。
钱老终于收回了攻势，可目光依旧死死锁在玉牌上：“老夫一时心急，失了分寸。但这玉牌事关重大，总不能让几个小辈随意保管！”
关老见气氛稍有缓和，上前一步沉声道：“钱兄所言有理。破魔神碑流落世间数千年，如今突然现世两块，对我们六人而言是机缘，也有风险，咱们需从长计议。”
他看向郑贤智等人，“不过这玉牌是后辈拿命换来的，若要强夺，我关某人第一个不答应！”
孙老紧紧攥着玉牌，护在孙瑶身前：“关老哥说得是。我孙女险些命丧敌手才保住这块玉牌，若有人敢动歪心思，先过我这关！”他周身青光暴涨，隐隐有风雷之声作响。
六名金丹修士一时陷入沉默，唯有山风掠过，卷起满地枯叶。
“不如这样。”吴老终于开口，这位向来沉默寡言的老者抚着胡须，眼中闪过一丝睿智，“我们六人共同立下血誓，绝不私自占有玉牌。
将两块玉牌先封存起来，待有人突破元婴期，或遇重大危机时，再共同商议启用。”
钱老皱着眉头，似是还在权衡利弊。周老则连连点头：“此计甚好！我等皆为金丹修士，若连这点信誉都没有，日后道途也不会走的太远。”
李老摩挲着下巴，斜睨着郑贤智：“不过这三个小辈也得发誓，未经允许，不得将消息告诉他人。”
郑贤智，剑三与孙瑶对视一眼，三人微微点头。郑贤智上前一步，朗声道：“我郑贤智在此立誓，若违背约定，泄露消息，必遭天谴！”剑三和孙瑶也跟着立下誓言，声音虽轻，却字字坚定。
关老见状，满意地点头。他伸手在空中划出一道血色符文，其余五位长老对视一眼，纷纷割破指尖，将精血融入符文之中。
霎时间，符文光芒大盛，在空中凝成一道契约：“吾等六人，立此血契，共守神碑。若有违背，魂飞魄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