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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下最后一颗果实时，郑贤智抬头看了远方，转身朝石林外走去。
好不容易穿出石林，眼前的景象让他愣了神。原本灰蒙蒙、寸草不生的荒地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片望不到边的草原。
草的颜色有点怪，灰不溜秋里透着点绿，像是被烟熏过的枯草又泛出了生机。风一吹，草浪一波接一波地往前滚，沙沙声里还夹杂着些细碎的响动，也不知道藏着什么东西。
郑贤智握紧剑，顺着地势平坦的方向往草原深处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四周的光线暗了下来。郑贤智正寻思着要不要找个地方歇脚，突然，一阵激烈的打斗声从前方传来。
金属碰撞声、怒吼声，还有妖兽的咆哮混在一起，听得他心里一紧。他猫着腰，小心翼翼地靠近。拨开齐腰高的草，眼前的场景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一群皮肤灰铜色、头发灰扑扑、眼睛像蒙了层白霜的人，正围着一只二阶岩石妖兽。
这些人手里的武器五花八门，有弯刀、长矛，还有些看着像骨头磨成的尖刺。
这种妖兽他之前战斗过，浑身石头壳，这会儿正挥舞着带刺的前爪，把靠近的人打得东倒西歪。
“这些人...…”郑贤智躲在草丛里，大气都不敢出。
他注意到，这些灰铜色皮肤的人配合得十分默契，有人举着盾牌吸引妖兽注意，有人绕到背后偷袭。可那妖兽皮糙肉厚，几个人砍在它身上，只溅起一串火星子。
正看着，一个灰发人瞅准机会，长矛猛地刺向妖兽腹部的软肉。
妖兽疼得“嗷”地一叫，猛地转身，尾巴横扫过来。
那人躲闪不及，被尾巴重重抽在胸口，“砰”地飞出去好几米，躺在地上直喘气。其他同伴见状，大喊着冲上去，把受伤的人拉到一边。
就在那灰发人被抽飞的瞬间，妖兽猩红的竖瞳锁定了地上动弹不得的猎物，锯齿状的獠牙间滴落腥臭的涎水。
它后腿肌肉紧绷，带刺的前爪高高扬起，利爪在昏暗光线下泛着森冷的幽光，眼看就要将那人开膛破肚。
千钧一发之际，郑贤智从草丛中暴起，归林剑裹挟着凌厉剑气破空而出，在妖兽利爪落下的刹那，长剑精准刺入其肘关节缝隙。
金石相击的脆响中，妖兽吃痛嘶吼，灰铜色皮肤的人听到声音，齐刷刷转头看向他，白眼睛里满是警惕。
妖兽也被这喊声吸引，暂时放下围攻的人，转身对着郑贤智龇出锯齿状的尖牙。
郑贤智看准妖兽扑过来的时机，猛地侧身一闪，归林剑对着它后腿关节处刺去，妖兽吃痛，身体一歪，差点摔倒，郑贤智二话不说一剑就结果了二阶妖兽。
郑贤智刚把妖兽解决，这群灰铜色皮肤的人立刻把他围住了。他们手里还握着武器，白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眼神里全是防备。
几个人凑在一起，说起一种奇怪的语言，叽叽咕咕的，郑贤智一句也听不懂。
郑贤智赶紧把剑收起来，摊开双手想让他们别紧张，还试着说了几句，“在下并无恶意。”可这些人听了直摇头，显然也听不懂他说啥。
不过见他把武器收了，又刚救了他们受伤的同伴，这些人的脸色总算缓和了些，手里的武器也放低了。
这时候，人群里走出个满脸皱纹的老人，一看就是他们长辈。他对着郑贤智比划了半天，先是指指受伤的族人，又指指远处。
虽然一句话都没说明白，但郑贤智大概能猜到，老人是想让他跟着一起走。
其他几个人已经蹲下身子，四个人一人抬着妖兽的一条腿，吆喝一声就把死妖兽扛了起来。
妖兽个头不小，压得他们直喘气，但脚步还挺稳当。
郑贤智犹豫了一下，想着自己在这人生地不熟的，跟着他们说不定能有点线索，就点了点头，跟在队伍后面。
路上，郑贤智偷偷打量这些人。他们身上穿着用兽皮和藤条编的衣服，衣服上还缝着奇怪的图案。
受伤的灰发人被两个人架着走，虽然脸色苍白，却时不时转头看他，眼神里带着感激。
队伍走得很快，大概走了一个时辰，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些晃动的火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