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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掌印太监捧着诗稿不知所措。
皇帝突然夺过青龙偃月刀舞了个花枪，刀尖直指我鼻尖：
“第二关武试，朕亲自当擂主！”
我盯着离眼球仅半寸的寒刃，突然瞥见陛下用口型说\"闭眼\"。
本能地合上眼帘的刹那，刀风擦着耳畔掠过，斩断我腰间玉带。
“皇上威武！”
欢呼声震得麻雀乱飞。
我提着松垮的裤腰欲哭无泪，忽觉掌心被塞入温润物件——竟是那枚蟠龙玉佩！
陛下背对众人冲我眨眼：
“此物抵得过千军万马。”
最终这场闹剧以\"无人能胜圣上\"告终。
只是翌日各宫娘娘突然开始酷爱明黄色，连御猫项圈都换成了金丝镶边。
而我的枕头底下，至今还压着半块沾了桂花香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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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冰窖惊魂夜》
中元节那日，我奉命去冰窖取西域进贡的寒瓜。
推开玄铁门的刹那，阴风卷着冰碴子糊了满脸。
“韭菜公公可得快些。”
掌冰太监往我手里塞了盏气死风灯，
“这门锁上月卡死过两个...”
话音未落，身后传来\"咔嗒\"脆响。
我举灯回照，只见青铜锁头正咧着嘴冲我狞笑。
“来人啊！”
我扒着门缝嘶喊，呼出的白雾瞬间凝成冰珠。
黑暗中突然伸出温热手掌捂住我口鼻，龙涎香混着冰霜气息钻入鼻腔。
“别嚷。”
皇帝的声音带着笑意，
“朕听见某个小哭包又要掉金豆子。”
我扭头望着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陛下，他狐裘领口还沾着梅枝上的雪：
“皇上怎么...”
“来取去年埋的梅子酿。”
陛下晃了晃空酒壶，玄铁门突然\"轰隆\"震颤，
“看来有人改了冰窖机括。”
我们眼睁睁看着门缝里渗出幽蓝冰晶，寒气像毒蛇般顺着裤腿往上爬。
皇帝突然解下狐裘裹住我：
“韭菜公公可会跳胡旋舞？”
“奴、奴才...”
“不会也无妨。”
陛下拽着我开始转圈，
“总比冻成冰雕强。”
狐裘扫落层层冰棱，我们在逐渐缩小的空间里跌跌撞撞。
气死风灯滚到角落，映出陛下冻得发青的俊脸：
“听说人快冻死时...会看见最挂念的东西...”
我望着他睫毛上的冰晶，鬼使神差凑近呵气：
“奴才看见...看见御膳房的炭烤羊腿...”
陛下突然大笑，震落满头霜雪。
他把我冰凉的手按在温热的胸膛：
“朕可比羊腿暖和多了。”
后来当值的侍卫说，他们破门时看见陛下正用嘴给某个小太监渡姜汤。
而我的冬衣夹层里，至今还缝着块被体温焐化的冰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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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侍寝乌龙记》
霜降那晚，我抱着汤婆子给龙床暖被。
忽闻外殿传来醉醺醺的脚步声，陛下拎着酒壶踉跄而入，蟒袍襟口大敞着：
“来人！更衣！”
我硬着头皮去解玉带扣，却被他抓住手腕按进锦被堆。
酒气混着龙涎香劈头盖脸罩下来：
“韭菜公公可知...嗝...侍寝的规矩...”
“皇上！奴才这就唤嬷嬷来！”
我挣扎着去够床头的金铃。
陛下突然翻身压住我衣摆，醉眼朦胧地笑：
“那些老古板...哪有你会暖床...”
床帐金钩\"叮当\"坠地，我僵成块门板任他八爪鱼似的缠着。
直到听见均匀的呼吸声，才敢稍稍侧头——陛下酣睡的模样，竟比平日乖顺十倍。
次日我在朝臣们诡异的注视下呈奏折，发现每个人都在偷瞄我脖颈。
回到值房对镜一照，差点摔了铜镜——锁骨处赫然印着枚牙印！
“陛下晨起有磨牙的习惯。”
掌事嬷嬷憋着笑递来膏药，
“公公下次记得戴护颈。”
后来养心殿传出新规矩：侍寝者需口含软木塞。
而我的暗格里，悄悄多了块绣着牙印纹样的绢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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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太后催生大作战》
太医院首座被太后召见的第七日，我正蹲在御膳房偷吃枣泥酥，忽见皇帝拎着本《百子千孙图鉴》旋风般冲进来，明黄袍角差点扫翻整屉翡翠饺。
“韭菜公公接旨！”
陛下把图鉴拍在蒸笼上，震得粉团子们集体跳了三跳，
“即日起封你为...咳...送子仙童，专职伺候太后求孙法事。”
我噎得直捶胸口：
“可奴才是男...”
“太后说心诚则灵。”
皇帝突然凑近，拈走我嘴角的酥皮，
“特别是今早有人告诉她，朕的玉佩在你枕下压了三月有余。”
我手一抖，半块枣泥酥\"啪嗒\"掉进陛下领口。
他拎着黏糊糊的衣襟挑眉：
“韭菜公公这是要现场演示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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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荒唐的求子仪式》
子夜时分，我被套上绣满石榴花的绯红道袍，头顶莲花冠颤巍巍插着九根孔雀翎。
太后捧着我的脸端详半晌，转头对皇帝嗔道：
“哀家就说这娃娃生得福相，你偏要藏着掖着。”
陛下咬着后槽牙憋笑：
“母后说的是，您瞧这腰身...”
冰凉指尖突然戳中我侧腰软肉，
“定能三年抱俩。”
我在太后慈爱的注视下疯狂扭动：
“皇上！痒...”
“莫动。”
皇帝突然环住我的腰，下巴抵在我发顶，
“没听见法师说双人祭舞方能显灵？”
于是满朝文武有幸目睹奇观：皇帝搂着个同手同脚的小道士，在九九八十一盏莲花灯间跳大神。
每当我要踩到裙摆时，陛下总\"恰好\"托住我的臀，气得钦天监老脸发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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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酸梅汤引发的血案》
装神弄鬼的第七日，太后送来十坛\"求子秘药\"。
我揭开红布封，酸味呛得御猫炸毛。
“这是江南进贡的百年陈醋。”
皇帝蘸了点尝，突然掐住我腮帮子往里灌，
“韭菜公公既领了送子差事，总要做得逼真些...”
我扶着廊柱干呕时，太后宫里的掌事嬷嬷惊喜高呼：
“害喜了！仙童害喜了！”
半个时辰后，我躺在龙床上被三指宽的喜脉带捆成粽子。
院判大人捋着白须沉吟：
“这脉象...似是双胎...”
皇帝憋笑憋得浑身发抖：
“可要开些安胎药？”
“且慢！”
我突然鲤鱼打挺，
“奴才今早还帮陛下试吃了十斤糖渍山楂！”
满室寂静中，太后抚掌大笑：
“酸儿辣女，哀家这是要得对龙凤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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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借种计划大乱斗》
当第八位美人被塞进养心殿时，我正缩在房梁啃梅子。
皇帝仰头冲我勾手指：
“韭菜公公再不来救驾，朕的清白可要毁于一旦了。”
我咬着半颗梅子含糊道：
“皇上加把劲，三年就能组个蹴鞠队...”
话音未落，陛下突然掀翻棋盘。
墨玉棋子雨点般砸落，我手忙脚乱去接，整个人倒栽葱跌进他怀里。
美人们尖叫着逃窜，我揪着陛下衣襟欲哭无泪：
“奴才的腰牌卡在您玉带里了！”
“正好。”
皇帝就势压住我乱蹬的腿，
“母后不是要证据？明日便说朕与仙童日夜耕耘...”
我们被太后撞见时，陛下正骑在我身上扯腰带。
老太太颤巍巍举起翡翠杖：
“皇帝啊...虽说心诚则灵，但仙童的裤子都蹬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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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乌龙孕事终结者》
这场闹剧终结于秋狩典礼。
当我被陛下扶上汗血宝马时，礼部尚书突然老泪纵横：
“仙童显怀了！”
数百道目光齐刷刷射向我被玉带勒出的小肚腩。
皇帝突然解下大氅裹住我：
“诸卿看好了——”
他猛地掀起我外袍，露出缠满腰腹的《百子千孙图》，
“太后要的千孙，这不就齐了？”
后来御花园槐树下挖出十坛见底的陈醋，太后逢人便夸皇帝孝感动天。
只是陛下从此多了个怪癖——批奏折总要在我腰间比划：
“韭菜公公这尺寸，裹《江山社稷图》都绰绰有余...”
而我的衣柜深处，那件扯破的绯红道袍上，不知何时被人用金线绣了簇并蒂韭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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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中秋宴的月光陷阱》
太后下令筹办中秋宴时，我正趴在御书房地上找陛下弹飞的玉扣。
皇帝突然踩着我的背脊取高处锦盒，漫不经心道：
“今年夜宴，就由韭菜公公扮嫦娥吧。”
“奴才恐高...”
我话音未落，怀里被塞进件雪纱襦裙，裙摆月华似的铺了满地。
陛下捻起片桂花粘在我鬓角：
“无妨，朕亲自教你飞仙舞。”
于是中秋夜，群臣目瞪口呆地看着皇帝执弓射月，而我被威亚吊在琉璃瓦上晃成钟摆。
当陛下第九次射偏金箭戳破我的广袖时，礼部尚书颤声问：
“这演的是后羿射日还是烤鹌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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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御猫成精事件》
重阳节那日，御案上突然出现张鬼画符。
掌印太监尖着嗓子喊：
“了不得！御猫会写字了！”
我凑近一看，宣纸上歪扭爬着\"韭菜\"二字，墨迹还混着鱼腥味。
皇帝拎起装睡的御猫冷笑：
“朕竟不知这狸奴如此好学。”
当夜我被按在御榻上临帖，陛下握着我的手一笔一划写\"大逆不道\"。
御猫蹲在砚台边监工，时不时用蘸了墨的爪子拍我手背。
直到三更天，陛下突然轻笑：
“这'道'字写成'偷'，韭菜公公莫不是心里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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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温泉池的坦白局》
腊八节偷喝御酒被逮个正着时，皇帝正泡在汤泉池里喂锦鲤。
我醉眼朦胧地栽进池中，揪着他湿漉漉的长发嘟囔：
“您...您知道韭菜开花什么样吗...”
陛下拎着我的后颈轻笑：
“愿闻其详。”
“白绒绒的花球...风一吹就散...”
我比划着往他怀里钻，
“就像...就像奴才每次见您时...脑子里的念头...”
水面突然\"哗啦\"作响，陛下把我抵在池壁，眼底映着晃动的烛火：
“那朕把这些念头捡起来串成珠链可好？”
次日我在龙床上惊醒，发现腕上多了串韭菜花形的金铃铛。
皇帝倚在窗前逗猫：
“昨夜有人哭着说要做朕的迎春花...”
我慌忙去捂他的嘴，却被咬住指尖：
“花期百年，可不准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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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岁除夜的真心话”
爆竹声响彻皇城时，我被陛下裹在狐裘里偷看宫女们丢骰子。
他突然往我嘴里塞了块粘牙的饴糖：
“韭菜公公新年想要什么赏？”
“想出宫...”
我望着远处起伏的山峦，
“看真正的韭菜花海...”
耳垂突然被热气呵得发烫：
“等开春朕带你去漠北，那里的野韭菜能长到马肚子高...”
陛下将温热的玉佩塞进我掌心，
“到时候给你扎个韭菜花环，跑起来叮铃当啷...”
子时的钟声里，御猫撞翻了守岁烛台。
我们在救火的喧闹中十指相扣，陛下偷亲我沾着糖渣的唇角：
“比桂花糕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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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史官笔下的荒唐》
阳春三月启程去漠北那日，起居注摊在御辇案几上。
皇帝朱笔一挥，把“帝与内侍同乘”改成“体察民情微服出巡”。
我瞄着后页密密麻麻的\"韭菜\"字样扶额：
“史官大人这个月怕是写了三斤韭菜...”
“正好。”
陛下将新编的《韭菜栽培术》塞进史册堆，
“让后世瞧瞧，朕的仙童如何泽被苍生。”
车帘外忽有山风涌入，卷起书页哗哗作响。
泛黄的纸页间飘落张工笔画：
穿道袍的小太监蹲在御花园，头顶粘着三两根猫毛，身后帝王执笔而笑，眼底落满星光。
（全文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