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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六国流转，所遭遇的却是同样的待遇。
排挤、驱逐。
即使是有着棋士身份，她不会被杀死，但别人不与她做交易、官兵不许她进城，都足以将她逼走。
兜兜转转二十余年，楚安阳又回到了秦国，眼前所见与她记忆中已然不同。
秦安帝早早便宣布禅位，让太子成为皇帝。
秦平帝是个很有能力的君王，他处置贪官污吏，任用贤才，改变了秦国的官制。
不再将下棋也作为考核标准，只要治理能力足够，便可上任。
加上楚辞成为特级棋士时向天道许下的愿望，秦国欣欣向荣，没有人敢贪污犯罪。
彼时的楚安阳站在干净整洁的大街上，满身狼狈，只觉得自身无比污秽。
周围的人看向她的目光都像是带上了蔑视，让她只得掩面而逃。
若是当初她让楚辞参加定级赛，或许她不会是最耀眼的。但也能借助棋圣之妹的身份，让皇帝都忌惮三分了。
可惜，一切都是“如果”。
行将踏错一步，便是贯彻一生的懊悔。
“快看，是棋圣大人！”
“棋圣大人！”
耳边突然响起惊呼，人群汹涌而动，汇聚在一间酒楼下，用尊敬的目光看着楼上的人。
楚安阳不知怎的，也鬼使神差地抬头，竟与楼上之人对上了视线。
而后像是被烫伤了，楚安阳低头逆着人流离开，不敢再多看一眼。
匆匆离开那一条街，楚安阳漫无目的地走着，走到一条小河旁。
有人挑水洗衣服，有人在桥上观景。
楚安阳身上尽是脏污，隐隐间还有臭气弥漫，还未靠近就惹得周围人嫌弃远离。
她全然不在意，只是蹲在河边，捧了一把水将脸洗干净。
看着河水中倒影，楚安阳露出一个难看的微笑：“什么嘛，根本就不像。”
回想一生过往，楚安阳在人群的嫌弃中，跳入了河中。
“啊！她跳河了！”
惊呼声传入她耳中，但她已经不愿意去想。
就这样死去，或许才是她最好的归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