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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什么都想到了。”阿竹抱着念安,念安正抓着片树叶笑,树叶的纹路与他的掌印一模一样。
君心藤的叶子突然全部转向岛中心,藤叶上的纹路拼成三个字:“往此行”。暖泉镇的汤池刚泛起新的晨雾,君心藤的嫩芽突然往镇西的方向疯长,藤叶上的掌纹与冰纹拧成股绳,像在拽着众人往那边走。阿木抱着念安追到镇口时,正撞见个浑身裹着黑纱的怪物——它的头颅是块布满裂痕的晶石,晶石里嵌着双猩红的眼,盯着抱婴儿的陌生女子。
女子穿着粗布衣裳,身后的淡金色尾巴正不安地扫着地面,是刚从云栖山赶来的仙尾族分支,名叫阿萤。她怀里的念安不知何时醒了,小手抓着阿萤的衣襟,粉色印记在晨光里泛着微光。
“你是仙尾族的人吗?”怪物的声音像碎石摩擦,黑纱下伸出的手爪带着青黑色的魔气,“这个婴儿是你的孩子吗?”
阿萤把念安往怀里紧了紧,尾巴尖的毛竖了起来:“不是的。”她的声音带着颤抖,却异常清晰,“我也看到一个女人抱着婴儿放在旁边了,她那时走得非常着急,结果走的时候还露出了一条尾巴。我看着婴儿非常可怜,所以心疼,给抱起来了。”
怪物的晶石头颅转了转,猩红的眼扫过念安的粉色印记:“如果这个孩子养大,到时都已经晚了。”
“那没有事。”阿萤突然挺直脊背,尾巴在身后展开,淡金色的光芒将两人裹住,“仙尾族的规矩,见弃婴必护之,管他是什么来头。”
话音刚落,念安突然往阿萤怀里蹭了蹭,小嘴翕动着,竟清晰地吐出句话:“妈妈我爱你,一生一世,永不分离,永不背叛,永不分开,如果分开我就会死的。”
阿萤的眼泪“唰”地掉了下来。她的族人世代没有生育能力,这条尾巴里的灵力,本是用来滋养族中幼崽的,可五十年前的魔气侵袭让幼崽全没了。此刻怀里的温热,婴儿软糯的声音,像道暖流钻进她冰封了半辈子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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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的晶石头颅突然“咔”地裂开道缝,里面渗出些透明的液体,像在流泪。它黑纱下的手爪慢慢收起,魔气也淡了些:“五十年前,我也有个孩子。”
众人这才看清,怪物的脖颈处挂着块玉佩,上面刻着仙尾族的图腾,只是被魔气侵蚀得发黑。“我是仙尾族的守护者,当年没能护住族人,被魔气染了身,才成了这副模样。”它的声音软了些,“那放婴儿的女子,是族里的阿瑶吧?她的尾巴尖缺了块毛,是当年为护幼崽被魔气烧伤的。”
阿萤的尾巴突然亮得更盛,她摸出块半碎的玉佩,与怪物的拼在一起,正好组成完整的图腾:“你是……阿烈长老?”
怪物的晶石眼里闪过微光:“你是阿萤?当年你还是个抱在怀里的小崽,尾巴上总系着红绳。”
原来五十年前,阿烈为护族人参战,被魔气所困,阿瑶带着仅存的幼崽阿萤逃出生天,却因魔气追踪不得不将阿萤寄养在人类村落。而念安,是崔爱君用自己的精灵血与星轨星的“守护石”培育的孩子,本是为了给念生找个伴,却因血月余孽追杀,才托阿瑶送到暖泉镇。
“这孩子的话,像极了当年的阿萤。”阿烈的手爪轻轻碰了碰念安的脸颊,魔气竟没伤害到他,“那时她总抱着我的尾巴说,分开了就会死。”
君心藤突然缠上阿烈的手臂,藤叶上的掌纹与冰纹往他玉佩里钻,黑气被一点点吸出来,露出底下的暖金色。“是崔爱君的力量。”阿木的护镜蓝光暴涨,“她早就算到,仙尾族的羁绊能解这魔气。”
念安突然抓住阿烈的手爪,粉色印记与玉佩的图腾重合,嘴里又嘟囔着:“爷爷……不疼……”
阿烈的晶石头颅彻底裂开,化作无数光点,光点里飘出件小小的红绳——正是当年系在阿萤尾巴上的。“阿萤,以后这孩子,就交给你了。”光点落在阿萤的尾巴上,那里竟长出些新的绒毛,像在补全当年的缺憾。
阿萤抱着念安,红绳系在婴儿的手腕上,与粉色印记缠在一起。她抬头看向阿木,眼泪还在掉,嘴角却笑了:“以后,我就是他的妈妈了。”望月崖的风铃总在夜里响,像无数只小手在轻轻摇。阿木他们跟着君心藤来到崖顶时,正撞见阿萤在挂风铃——每个风铃的吊坠,都是用念安的胎发和她的尾毛编的,风吹过时,响的是仙尾族的摇篮曲。
“阿烈长老说,崖下的‘回音洞’里,有崔爱君留下的东西。”阿萤的尾巴缠着念安的小脚丫,婴儿正咯咯笑,“他说当年崔爱君来这儿,总对着月亮说话,说要给阿木种棵‘望月树’,树上的果子,吃了能看见想念的人。”
崖边的望月树果然结着果子,果皮上的纹路与阿木的掌纹一模一样。阿木摘下颗,果肉里竟嵌着张纸条,崔爱君的字迹在上面写:“阿木怕黑,崖边的路灯要挂三个,这样影子就不会孤单。”
“是娘的字!”阿木的声音发颤。话音刚落,崖下传来异响,些长着翅膀的黑影从回音洞飞出来,是“噬月蛾”,被魔气污染的月蛾所化,翅膀上的磷粉能让人产生幻觉,看到最恐惧的画面。
阿霜扑过去撕咬,却被磷粉迷了眼,对着空气低吼;念生的净魂珠红光乍起,烧掉了些蛾子,可洞里的蛾子越来越多,翅膀的响声像在哭。
“用风铃!”阿萤晃动尾巴,风铃的响声突然变得尖锐,噬月蛾的翅膀竟被震得脱落,“仙尾族的歌声能破幻象,这风铃的声音,是按族里的歌谣调的。”
阿木将护镜贴在望月树上,君心藤突然顺着树干往下长,藤叶像小手般抓住噬月蛾,冰纹与掌纹交织的地方渗出月光,月光落在蛾群上,噬月蛾竟慢慢化作银粉,回音洞里掉出个木盒。
盒里是本“望月日记”,崔爱君的字迹在上面写满了思念:“今晚的月亮像阿木的笑脸,他小时候总说月亮是块糖,想咬一口”“崖边的石头太滑,要刻上防滑纹,阿木走路总爱蹦蹦跳跳”。
最后一页夹着串钥匙,钥匙柄上的指纹与阿木的分毫不差,旁边写:“等阿木来了,就用这钥匙打开回音洞的宝箱,里面有我给他攒的‘星轨糖’,每颗糖上都刻着他的身高。”
念安突然指着洞里喊:“糖!”众人走进去,果然看到个宝箱,钥匙插进去的瞬间,宝箱炸开无数糖纸,每张糖纸上都有个小小的掌印,是阿木从小到大的尺寸。
噬月蛾的残魂在洞外凝聚成个巨大的蛾影,翅膀上的磷粉映出众人最恐惧的画面——阿木看到崔爱君在魔气中消失,阿萤看到族人身处火海,念生看到白裙女人魂飞魄散。
“别看!”阿木的护镜蓝光暴涨,君心藤缠上每个人的手腕,“这些都是假的!娘说过,心里的光够亮,就不怕影子黑!”
念安突然在阿萤怀里喊:“妈妈!哥哥!”粉色印记爆发出金光,与护镜的蓝光、风铃的金光融在一起,蛾影遇着金光就消融,化作望月树的肥料。
月上中天时,崖顶的风铃突然齐鸣,响声在夜空里荡开很远。阿木咬了口望月果,果肉的甜味里,竟尝到了崔爱君做的粥的味道。他抬头看向月亮,月亮里竟映出崔爱君的笑脸,像在说:“阿木,娘看到了,你长大了。”
君心藤的叶子突然全部转向崖下的村庄,藤叶上的纹路拼成三个字:“落地家”。
远处的村庄里,灯火正亮,像无数颗星星落在地上。阿萤抱着念安,尾巴在月光里泛着金,阿木摸了摸护镜,镜中映出众人的笑脸,突然懂得——所谓的家,从不是固定的房子,是阿萤怀里的温独,是念安软糯的“妈妈”,是那些刻在血脉里的羁绊,在你以为孤单时,突然围过来告诉你:“我们都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