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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世魔王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他猛地将怀里的婴儿往地上摔去——阿竹眼疾手快,冲过去接住了婴儿。婴儿在她怀里动了动,小手抓住了她胸前的冰纹,抓得紧紧的,像抓住了霜火的毛一样。
“找死!”混世魔王的黑袍下伸出无数条藤蔓,藤蔓上的眼睛全盯着阿竹怀里的婴儿,“既然你们想养,那就一起去死吧!”
阿焰的木牌突然飞到空中,火焰花的光芒暴涨,将阿竹和婴儿护在里面;阿霜忍着痛站起来,指尖的蓝光在地上画出冰纹,冰纹迅速蔓延,缠住了那些扑过来的藤蔓;霜火则跳到混世魔王面前,用身体挡住他的去路,冰甲上的纹路与阿霜的冰纹连成一片,形成了道坚固的冰墙。
婴儿在阿竹怀里突然咯咯地笑起来,小手拍着她的冰纹,头顶的“混-魔”二字竟淡了些。阿竹低头看他,发现他的手腕上有个小小的胎记,像朵被冻住的火焰花——与阿焰木牌上的图案一模一样。藤蔓被冰纹缠住的瞬间,混世魔王突然发出一声怒吼,黄瞳里的红光暴涨,黑袍下的身体开始扭曲,竟化作一只长着六臂的怪物,每只手上都握着不同的武器——骨刀、毒矛、锈剑,全是用人类的骸骨炼制的。
“这才是我的真身!”混世魔王的声音变得沙哑刺耳,六只手臂同时挥动,武器上的黑气在瘴气里凝成无数只小恶魔,扑向阿焰三人,“今天就让你们尝尝被自己守护的东西反噬的滋味!”
阿焰的木牌在小恶魔靠近时突然炸裂,火焰花的碎片在空中连成一片火网,小恶魔一碰到火网就发出凄厉的惨叫,化作黑烟消散。“老林工说,魔气怕至纯的阳气。”他对阿竹喊道,“用你的血给孩子画道护身符!”
阿竹咬破指尖,将血滴在婴儿的眉心。血珠渗入皮肤,婴儿头顶的“混-魔”二字突然剧烈闪烁,竟暂时消失了。他的眼睛里泛起淡蓝色的光,与阿竹手心的冰纹呼应着,形成了道无形的屏障,将周围的瘴气推开了半尺。
“不可能!”混世魔王的六臂同时顿住,黄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半魔种怎么会有精灵的气息?”
阿霜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指着混世魔王胸前的骷髅头:“那头骨是你杀的第一个人吧?老林工的日记里说,混世魔王的力量来源于他吞噬的生灵,头骨里的红珠就是那些生灵的怨念——只要净化了怨念,你的力量就会减弱!”
混世魔王的脸色变得铁青,他挥动骨刀砍向阿霜,却被霜火用身体挡住。骨刀砍在霜火的冰甲上,发出刺耳的响声,冰甲裂开了道缝,绿色的血液流了出来。
“霜火!”阿竹惊呼,怀里的婴儿突然伸出小手,指向霜火的伤口。一道淡红色的光从他指尖射出,落在霜火的伤口上,裂缝竟开始慢慢愈合。
混世魔王彻底愣住了,他看着婴儿,又看了看阿竹手心的冰纹,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他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六臂上的武器渐渐消散,“崔爱君那个疯子……她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她把精灵的气息藏在了人类的血脉里,就是为了克制我……”
瘴气突然剧烈翻涌,崖边的岩石开始松动。混世魔王的身体化作无数灰黑色的光点,他最后看了眼婴儿,眼神里的贪婪变成了释然:“这孩子……叫‘念生’吧。记住,别让他变成我这样……”
光点消散后,噬灵崖的瘴气渐渐变淡,露出了底下的土地。阿竹怀里的念生打了个哈欠,在她怀里睡着了,小手还抓着她的冰纹。霜火舔了舔自己的伤口,走到阿竹身边,用头蹭了蹭她的腿。
阿焰捡起地上混世魔王留下的骷髅头,头骨里的红珠已经变成了透明的,像两颗普通的石头。“他解脱了。”他把骷髅头埋在土里,“老林工说,怨念消散后,魔物会变回最初的样子,可能是棵草,也可能是阵风。”
阿霜蹲下身,用冰雕刀在崖边刻了个小小的“念”字:“我们带他回木屋吧。长老说过,永冻森林的冰火叶能净化一切邪恶的气息,只要我们陪着他,他就不会变成混世魔王说的那样。”念生在木屋住了下来,他很乖,从不哭闹,最喜欢趴在霜火的背上,用小手摸它冰甲上的纹路。阿竹每天都会用自己的血给念生画一道护身符,画完后,念生头顶的“混-魔”二字就会淡一些,她手心的冰纹也会亮一些,像是在共享某种力量。
阿焰把老林工的日记重新装订好,在最后加了一页,画着四个手牵手的身影:阿竹抱着念生,阿霜站在旁边,霜火蹲在他们脚边,每个人的身边都有朵小小的火焰花和冰纹。
公会战那天,守林人要对抗从混魔渊涌来的最后一批瘴气。阿竹抱着念生站在最前面,念生的小手抓着她的冰纹,眉心的淡红光点与冰纹的蓝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了道巨大的屏障,将瘴气挡在外面;阿焰和阿霜则在屏障后,一个用火符净化漏网的瘴气,一个用冰纹加固屏障,配合得像一个人。
霜火站在他们身边,冰甲上的纹路与念生的红光、阿竹的蓝光、阿焰的火光完美契合,形成了个巨大的“生”字。瘴气撞在“生”字上,竟慢慢变成了白色的雾气,落在地上,长出了嫩绿的小草。
“这才是真正的共生。”长老站在远处,看着那道由冰、火、人、兽、魔气息交织的屏障,捋着胡子笑了,“崔爱君当年没完成的事,让这些孩子完成了。”
战斗结束后,念生在阿竹怀里醒了过来,他伸出小手,指向远处的冰火叶。叶子已经长得很高,开出了淡紫色的花,花瓣上一半是冰纹,一半是火焰花,像极了念生手腕上的胎记。
阿竹抱着念生走到花前,念生的小手碰了碰花瓣,花瓣突然落下一片,飘到他的手心,化作了一颗透明的珠子,里面裹着个小小的人影,像极了那个消失的白裙女人。
“是他妈妈的气息。”阿焰看着珠子,“她一直没走远,就在混魔渊里看着他。”
念生把珠子往阿竹手里塞,小嘴动了动,发出模糊的音节:“妈……妈……”
阿竹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她把珠子挂在念生的脖子上,又摸了摸他头顶的“混-魔”二字——那里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了。“以后我就是你妈妈。”她的声音带着哽咽,却充满了温柔,“霜火是你哥哥,阿焰哥和阿霜哥是你亲人,我们都是你的家人。”
霜火用头蹭了蹭念生的小脸,发出低低的呜咽,像在回应阿竹的话。阿焰和阿霜对视一眼,笑了起来,木牌的火焰花和冰雕的蓝光在他们身后交织,在地上投出个温暖的影子。
夜里,木屋的火塘边,念生躺在阿竹怀里睡着了,脖子上的珠子泛着淡淡的光。霜火趴在他们脚边,冰甲上的纹路与念生的呼吸同步着。阿焰和阿霜坐在旁边,一个擦着火铳,一个雕着冰像,偶尔抬头看看彼此,眼里的笑意像永冻森林的月光,温柔而坚定。
风吹过木屋,带着冰火花的香气,像有人在轻轻哼着歌。念生在梦里咂了咂嘴,小手抓住了阿竹的手指,也抓住了霜火的毛——像抓住了全世界的温暖。原来最强大的力量,从不是血脉的碾压,而是有人愿意用自己的温度,去融化那些被诅咒的冰冷,让每个生命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共生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