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掏出来看了一眼来电人，杨天放立刻皱起了眉，犹豫两秒后才按下接听。
“请讲。”
对面那头的人快速低语两句，杨天放一愣，挂断电话茫然地看了看周围，像是在寻找着什么，眼神有些错乱。
秘书立刻上前虚扶住他的手臂：“主任，您没事吧？”
杨天放张着嘴，眼睛瞪大了些，仿佛受到了什么巨大的冲击。
“他……他们要炸平……”
“什么？”
扬天放的声音很小，有些磕巴，秘书听不清，只能凑近了一点。
“炸平整个崇明……”
杨天放的眼神失去了焦距，苍老的身体像是失去了支撑往后倒去，秘书赶紧将他扶住。
“主任！”
杨天放干瘦的手掌用力抓住秘书的胳膊，神情茫然地说道：“他们到底怎么了，需要这样赶尽杀绝吗？这就是屠杀，他们连最后底线都要打破？”
……
东海，大河入海口。
马志站在地堡的观察窗边，举着望远镜眺望黑暗的冰海。
敌人的突击部队照理说应该要抵达东海了，但偏偏像是迟到了一般，沿途的哨站都没有汇报有动静。
他看了眼手表，猜测着是不是因为空六师在五马山的失利，影响了全盘的计划，敌人已经放弃了进攻东海的行动。
或者这干脆从头到尾都只是个幌子，只是为了诱骗东海将大部分兵力调到崇明，分薄五马山的兵力。
马志无法下定论，东海相比北方，实力还是太过悬殊，旧宫就算不用任何阴谋诡计，堂堂正正打过来，兵团的力量也很难防住。
“还好林枫回来了。”
他有些庆幸地朝站在边上保护自己的延平说道。
延平皱着眉，有些心不在焉地说道：“今晚死了这么多人，哪里够得上‘好’这个字？”
“起码守住了本部，不要那么悲观。”
延平无奈叹了口气：“我每天都在担心如果和北边打仗了要怎么办，会不会死很多无辜的人，结果现在真的打起来了，还这么突然，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我们会赢的。”
马志说了一句自己都不太笃定的话，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延平还是在安慰自己。
延平变得愤怒，恨恨地骂了一句：“当官的都该死，争权夺利，死的都是底层人。”
“对啊，都该死。”马志附和点头。
延平突然又补充道：“你别着急对，我还没骂完，包括林枫，他也该死！”
马志当做没听见，继续眺望远方。
延平总是对林枫有各种意见，五马山的人都知道，但他又是个很好的人，林枫总是很“大度”地容忍他的意见。
突然林枫的声音在两人脑海中同时响起，延平吓得一哆嗦。
“妈的，真是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
延平的话还未说完，突然愣住了。
“你听见了吗？他说至尊要炸平整个崇明，全歼兵团在东海的主力？”
马志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随后朝着站在一旁的警卫喊道：“拉警报！通知所有人立刻就近寻找掩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