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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好痛。
像有钢刀插在心口，豁出一个大洞，然后不停的翻搅、翻搅。
————
山洞里，顾子尤蜷缩在火堆旁，感觉脑袋里还“嗡嗡”的响个不停。
许是在海水里泡了太久，又得不到很好的休息，她这次病的格外严重。
浑身烧的滚烫，混混沌沌、疲惫无力。
比死还难受。
保罗蹲在洞外的杂草边，翻找着什么。
他的手机是防水的，昨晚进山洞之前，他就已经悄悄把手机藏在外边的干草下。
手机找出来，页面上显示着几条短信提示，他逐一打开。
【你在哪儿？】
【人抓到了吗？】
【有没有遇到麻烦？】
保罗攥着手机，眼里闪过一抹暗淡，半晌才打下几个字，【还没抓到。】
那边很快回过来，【怎么才回短信？】
保罗想了想，回，【没事，手机忘带了。】
许久，那边发过来几个字，【尽快办成，注意安全。】
【好。】
回完短信，保罗将手机又藏在草堆下。
今天的夜晚，很黑，连点月光星光都没有。
他坐在一旁的石头上，望着远处幽黑的海面，眉头皱紧。
他为什么要欺骗哥哥？
是不忍心抓她吗？
不是。
当然不是。
她是个好玩儿的猎物。
他喜欢这种追逐猎物的乐趣。
黑暗笼罩的荒草旁，他一遍遍在心中这样告诉自己。
保罗回去的时候，顾子尤还坐在火堆边，脑袋好像很沉似的，低垂着，额头抵住膝盖。
“你身体怎么这么弱？”
保罗莫名有些不耐烦。
一天一夜过去，她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
他还真怕，还没等从她身上讨回“代价”，她就先死了。
“……”顾子尤浑身不易察觉的一颤，抿了抿唇，没说话，也没抬头。
一到夜晚，那种由内而外的寒意，又一波波席卷上来。
她止不住的打了个寒战，瑟缩起肩膀。
保罗微微皱眉，起身，去外边寻找干树枝，尽量挑粗的。
这样，会燃烧的久一点，也会让山洞里更温暖一些。
不远处，一根粗壮的枯枝入了他的眼。
他走过去，伸手抓起，掌心忽的一阵刺痛，顿时流出鲜血。
他抬手看了一眼。
无视，继续找。
回到洞里，保罗把柴火架高，又堆上些干草，让火着的更旺。
顾子尤顿时暖和了很多。
寒意稍被驱散，她缓缓抬起头。
在看见他的手时，她一愣。
掌心殷红一片。
他流血了。
顾子尤眸色暗了暗，刚想问，却见保罗一屁股坐在石头上，将手背过去，躲着她的目光。
她咬了咬唇，没问，说了句，“谢谢。”
保罗没说话，鼻子里“哼”了一声。
态度不冷不热。
一天一夜的相处下来，她就只会跟他说谢谢？
用那么礼貌又疏离的语气？
她就不能温柔……
想到这里，保罗浑身僵了下。
他为什么要介意她对他是什么态度？
她只是他的猎物而已。
他对她，也不用有好态度！
“你要是病死在这儿，我不会给你收尸。”
保罗的声音冷冷的，和温暖的火，形成鲜明的对比。
顾子尤蹙了蹙眉，抬眸看向他，说道，
“保罗，你知不知道你这个人很矛盾？”
她不傻，能感觉出来，保罗对她的态度和之前很不一样。
从什么时候开始不一样的？
从他在冰冷的海里，游向她的那一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