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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知欢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一开口像连珠炮一样停不下来。
“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昨天，就在昨天，她在你们的婚礼上，穿着光鲜亮丽的衣裳，说着猪狗不如的话。”
路知欢很激动，足以听出她声音里的愤怒，“她说，她说我的阿离是傻子！”
秘书办的门口出现了一排脑袋。
老板的脾气一向很好，就算是底下人的方案做错了，都没发这么大的脾气。
看来真的是气狠了。
对面的人并没有挂电话。
路知欢还在继续，“阿离已经22岁了，才真真正正的出来看一看这个世界，他变成这样，到底是因为谁？”
“是，阿离的存在，对她来说是一种耻辱。但她最应该报复的人不应该是褚鸿儒吗？”
“是她自己遇人不淑，是她把对丈夫出轨的怨恨，对婚姻失败的无力全都转嫁到了无辜的阿离身上。”
“我知道你想说你的瑶瑶很痛苦，可是沈西洲，我的阿离呢？他从出生就没有妈妈，他的出生不是他能选择的不是吗？”
路知欢情绪太过激动，吼的声音有点大，现在停下来微微喘着粗气。
手机那边沉默了两秒，才传来沈西洲有些低沉的声音，带着刚从纷乱里抽离的疲惫，“……我知道了，瑶瑶……并没有怪你，更没有怪阿离。”
一时间，相顾无言。
隔了好一会，路知欢才声音淡淡的说了句。
“抱歉。”
她不是在为她的行为抱歉。
那个女人对阿离做的每一件事情，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无休止的谩骂与羞辱。
联合心理医生，掐灭了阿离恢复健康，作为一个正常人的可能。
最让她不能容忍的是，她现在竟然能狠到想要了阿离的命。
所以她不后悔。
她抱歉的是褚瑶。
抱歉她刚站在婚姻的起点，往后提起“母亲”二字，心里该多么的酸涩。
沈西洲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与此同时，心中竟然升起了一丝欣慰，他养大的小姑娘，终究还是没长歪。
她，真的很优秀。
但也付出了不少代价，才成长到了今天。
谁家的孩子谁心疼。
他开口，声音很低，“别多想了，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去看看瑶瑶。”
“好。”
路知欢应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褚厌离慢慢挪步到路知欢的身后，没有说话，只静静的抱着她，把头埋进了她的脖颈。
像是无声的安慰。
路知欢摸着他的头发。
办公室。
路知欢和他一起坐在了沙发上，褚厌离站在他的身后，替她捏着肩膀，
路知欢拉着他的手，和他说了他母亲的事。
路知欢没有说他的母亲是谁，在哪里，只问他还愿不愿意和他的母亲相认。
她以为褚厌离会很高兴，结果并没有。
身后传来褚厌离有些闷闷的声音，“她……为了钱。”
褚厌离知道，褚夫人时常把这事挂在嘴边，说他的亲生母亲是为了十万块钱才生下他。
路知欢回头看着他，“她不是的，她选择生下你不是因为钱，是因为你们是血脉相连。”
“当初的一切她都是身不由己。”
“她隐姓埋名，在这个城市里找了你整整16年。”
“单身一个人，没有结过婚，她把所有的时间都投入了在找你这件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