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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小姐，您的衣服还没到。您先穿少爷的运动服？”佣人拿一套白色运动装到曲欢歌的房间给她更换。
“他的衣服太大，我穿不了。”曲欢歌拒绝道，“拿一套你们的工作服给我好了。”她一边说一边观察房里的陈设，竟然跟洋房里的布置如出一辙，就连装着铁窗的栅栏都拆除了，变成了她喜欢窝着看书晒太阳的露台。
从围墙，到露台，这些改动不是一两天可以完成的。
佣人笑着拿出一个藤编竹篮：“不会的，我懂一些针线活，稍微收两针就行。您穿着我们的衣服，才不方便。”
曲欢歌点点头，配合着让佣人帮忙量腰身，肩宽，又把曲灵均的衣服试了试大小。
“这里怎么会有他的运动服？”她闲话家常。
“您生病那会儿，少爷天天住这里，几乎一天都没离开过，所以这里他的起居用品全都有。后来老太爷说要把这里改造一下，少爷也来过好几次，这房间本来要下周才完成布置。谈秘书忽然来了电话，赶工赶点都来不及。幸好您去花园逛了一圈，这才布置出来。我这人说话笨，曲小姐相处着比少爷亲近，我这话就多了，您不介意吧？”佣人穿针引线地收运动裤的腰身，“您要是愿意，可以叫我李婶。我之前不在这边帮忙，我住后面那个小院落，做些杂活。”
曲欢歌这才仔细打量她，中等身材的妇人，做活的时候，满脸的恬淡祥和，让人心生亲切。
“谢谢李婶。您做杂活的，怎么又被调来这里？”曲家规矩繁多。一个杂工是不可能进内宅伺候的。
“我也不知道。听说是少爷亲自安排的。我估摸着啊，就因为我话多。呵呵呵。曲小姐，您看看她们，一个一个都绷着脸，哪个少爷小姐看着开心啊？”
曲欢歌扑哧一声笑了：“有点道理。我看您不仅会说话，这里的家长里短估计也了解清楚了吧。”
李婶眼睛亮了亮：“哎呀，曲小姐，您怎么知道？我这个人啊，就爱打听消息。一个人在后院做杂货，很枯燥无聊，又没人说话。我就时常从后门偷偷摸摸溜到外面的市集逛逛。”
“市集远不远？\"
“不远，我这脚步，走上一会儿功夫就到。您要有兴趣，改天我带您一起。我后院有辆自行车，到时候补个车胎，我蹬自行车带您去。那就更快了。”
“那您平时怎么自己不骑车去?”
“我骑车出去，那不明摆着摸鱼给人看么！扣工钱的！带着曲小姐，那就不一样，我这叫，我这叫……出外勤！要是有车费，听说还报销呢！那当然大张旗鼓，丁零当啷地出门了！”
曲欢歌听着她说话，忍不住捂嘴偷笑：“李婶，您一直在后院工作，还真是屈才了。”
门口忽有人敲门。
“什么事那么开心？”曲灵均板着一张脸进来。曲欢歌自然知道他这是千年的死鱼脸，可在旁人看来就跟下雨刮风的雷电一样恐怖。
李婶咋舌，闭着嘴不敢多说一句。
曲欢歌捏着裤腿岔开话题：“裤腿太长，要剪一刀才行。”
没等曲灵均说什么，李婶心疼地插话：“曲小姐，不用的。那么好的裤子剪了多可惜，我帮您收两针就行。快得很，您进去泡个澡，出来就能换上了。”
曲欢歌笑了笑，冲曲灵均道：“我挺喜欢李婶的。”
曲灵均板着的脸柔和下来：“那就好。让她陪你多说说话。我得赶回去处理烂摊子了。想出去就跟管家说一声，没人拦你。”
曲欢歌觉得这句话里的每一个字都不像从曲灵均嘴里说出来的，定定说一句：“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