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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李伯祥打听道，“来时路上，听闻天朝太子又打胜仗。但战果众说纷纭，阁下可否为吾等解惑？”</P>
官员得意洋洋：“也没传得那么离谱，河北、山西两处战场，还有山东渡海作战，总共斩俘金兵两三万人。又斩杀、俘虏、收降伪朝军队十余万。还有上万金国辽东百姓，不堪金人暴虐，举家投奔我大明天朝。”</P>
李伯祥惊叹道：“大明太子，武德丰沛至斯也！”</P>
那官员的本职工作之一，就是跟番邦使者吹牛逼：“伱们这些西南番邦，连宋兵也打不过。宋兵不如辽兵，辽兵不如金兵。而我大明天兵，却是能横扫金国大军。就说那西夏，竟然窥我汉土，已被我大明偏师打得一蹶不振。西夏皇帝，更是拜我大明皇帝为父，前两天还不顾邦交礼仪送来一个宗女。”</P>
“西夏使者也在寺内？”李伯祥问。</P>
官员朝着身后一指：“就在你们隔壁院落，允尔等交往自如。”</P>
“多谢阁下道明。”李伯祥连忙作揖。</P>
等着鸿胪寺官员离开，李伯祥才忧心忡忡：“前几年宋兵围剿朱太子，中国公（高量成）也出兵了，恐怕早已惹怒大明君臣。而今，强如西夏与金国，一个臣服大明，一个被大明击败。大明会不会举兵攻打大理国？”</P>
“既然允我们入京觐见，想来是既往不咎了。”黄渐自我安慰道。</P>
二人商量片刻，便去隔壁拜访西夏使者。</P>
西夏使者属于东京的常客，大理使者却很少来东京，以往朝贡贸易都是在黎州完成。</P>
又是李仁礼过来做使臣，他热情接待两位大理使者，寒暄一番便好奇问道：“不知大理国位于何处？可是《唐书》里的南诏国？”</P>
李伯祥回答时故意夸大吹牛逼：“南方曾有六诏，南诏国只是其一。今之大理国，却是尽得六诏之地，并非那南诏国能比的。”</P>
“原来如此，”李仁礼是真的对异国感兴趣，“不知大理国有何风俗，大理国王今年高寿？”</P>
李伯祥说道：“我大理崇尚佛教，历代大理国王，皆有禅让之上古遗风。国王年老之后，或退位让于太子，或禅位让于贤臣，然后剃度出家潜修佛法。”</P>
李仁礼惊叹：“真仁义之佛国也！”</P>
这太符合李仁礼的口味了，他既崇信佛教，又崇尚儒学。</P>
大理国王禅让再修佛，简直就是李仁礼心目中的圣人！</P>
李伯祥内心却是苦涩不已，若不是被形势所逼，大理国王脑子被驴踢了，才会选择退位去当和尚。</P>
好在其他国家不了解情况，只知大理国王退位让贤，这就给使者们更多发挥空间。</P>
十年前他们觐见宋徽宗，被提及相关问题，大理使臣也是同样的说辞，当时把宋徽宗听得感触莫名。</P>
差不多的剧情，还曾发生在北宋初年。</P>
赵匡听说日本天皇“万世一系”，随即又联想到五代乱局，那真真是百感交集，连连赞叹日本都是仁君忠臣。</P>
李仁礼开始跟李伯祥交流佛学，发现两国佛教有许多不同之处。</P>
他们很快约定，回去之后就请示国王，互派僧人进行佛教友好交流。</P>
接着又继续吹牛逼。</P>
李伯祥说：“我大理国拥兵四十万，四夷皆服，乐遵教化。但历代国王皆仁君，蛮夷非有罪而不讨，治下百姓因此长享太平。我国都城，四方商贾聚散，论繁华只比开封略有逊色。”</P>
繁华个鬼，去年大理国的都城，被一把火烧掉大半房屋，差点把段誉的皇宫都给点着了。</P>
李仁礼也说：“我大夏虽然地处偏僻，但也豪杰名士无数，有控弦之士五十万。周边藩国蛮夷，皆沐陛下恩德，西域和大明商贾，都要从我大夏来往经商。论起佛学，故宋皇帝多次派遣高僧，到我大夏求取佛经圣典！”</P>
这两人互相吹牛逼，一时相谈甚欢，都觉得给自己国家挣了面子。</P>
旁边一间屋子，却有个少女趴在窗台，无所事事望着月亮打发时间。</P>
李乾顺没有适龄的姐妹和女儿，于是选了一个宗室女，迫不及待送到开封请求联姻。</P>
这是不合外交礼仪的，非常跌份儿。</P>
但李乾顺正好借此丢脸示弱，以求大明军队别去打西夏，好获得几年偷偷发展的时间。</P>
至少，得等一批孩童长到十五六岁，那个时候西夏才有足够的兵丁。</P>
西夏搞外交向来不要脸的，李乾顺当初想跟辽国联姻，就死皮赖脸的每年都派使者求娶辽国贵女。</P>
估计辽国皇帝被搞得心烦了，终于答应把一个宗女封为公主，下嫁给李乾顺做西夏皇后——就是那个耶律南仙。</P>
李仁礼喝得醉醺醺回屋，少女不由喊道：“爹爹！”</P>
“怎还不睡？”李仁礼摇摇晃晃走过去，训责道，“记住，你现在是大夏公主，是大夏国皇帝陛下的女儿。你我不可再以父女相称！”</P>
少女闷闷不乐，沉默数秒又问：“大明皇帝会同意两国结亲吗？”</P>
李仁礼说：“大夏公主已经送来开封，大明皇帝肯定同意。朱太子是当世英雄，尔今嫁给朱太子，乃珠联璧合之美事。不要再胡思乱想，快快睡觉休息。”</P>
少女还是开心不起来，默默关掉窗户。</P>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