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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瑾走进军机处，看到华玦黑着脸坐在桌前等他。
“你又怎么了，这个时候叫我来。”
华玦下颌点点椅子。
“不用坐了，快说吧。”容瑾走到他面前，手臂交叠在胸前，眉眼和煦。
男人沉吟良久，就是一句话不说，他往椅子上一靠，双手无力地放在桌子上，眉眼低沉，浓睫垂着，唇角微微扯动，一副受了大委屈的样子。
容瑾有些慌张，按着他的肩膀问：“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呀？”
“吉祥现在弄出两个朝廷，她袒护华辰，架空我。”
华玦说着，眼圈红了：“这些年我欺负过她吗？都是她折磨我，现在居然这么防着我。”
容瑾一愣，他低下身看着男人的眼睛，轻柔说：“你别难过，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上次的事不是处理的很圆满吗？”
“那个侧妃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华玦蹙眉抬眸：“我怀疑她根本没死，就在吉祥手上，吉祥现在应该有自己的医师，你手下谁比较可疑？”
容瑾柳眉压低，他直起腰，想到昨天的事。
男人盯着他的眼睛：“你是不是想到谁？”
“我也不确定……”容瑾握拳轻触下巴：“我只是看到她和我一个徒弟举止亲密，昨晚我试探了一下，她不承认。”
“不承认才有鬼。”
华玦抿着唇，皱眉看着桌面：“不知道那个该死的侧妃都对吉祥说了什么，早知道杀了她。”
容瑾轻拍他的肩膀：“不要太过担心，吉祥只是好奇心太重，不忍心逼问你，就想通过这个法子，都是些过去的事，知道也无妨。”
男人粗重地喘息了几下：“还不如问我呢，被人乱说一气更难解释，并且我就怕……就怕再个阿俊那样的事。”
“不至于吧，你自己没数吗？”容瑾瞅着他问。
“你不知道……”他手握拳，压低声音说：“从高丽回来到吉祥入王府中间那三年，我确实很堕落，那时候还不到二十，怎么知道哪一桩会出事。”
看他急火攻心的样子，容瑾抿抿唇：“一定要找到那个侧妃。”
华玦颔首：“让你那个徒弟来见我。”
容瑾思虑片刻，摇摇头：“不行，这样会惊动吉祥，她翻脸就不好办了，不如这样，就说让叶川做内臣，他做了内臣就必须听命于你，这样就顺理成章了。”
“也好。”男人沉默片刻说：“我尽快安排。”
“不要太担心，吉祥只是太想了解你的全部。”
容瑾最后安慰了他几句，走出军机处，正碰上走进来的萧玄玉，萧玄玉行礼，容瑾微微笑了一下，翩然离开。
华玦看到萧玄玉进来，直直脊背，正了正神色：“朝堂那几个人怎么样？”
“有恃无恐，现在明目张胆去华辰那里请示，很多人都在观望，非常棘手，您要赶紧想法子。”
男人冷哼：“那个女人给他们点好脸色，就蹬鼻子上脸。”
“陛下她……”萧玄玉坐在华玦对面的椅子上，眼底压着十二分的受伤：“陛下现在连眼神都不落在我身上，是我连累了大家，也连累了您。”
华玦瞅他，低声说：“你不必太自责，当年又不是你的错，吉祥心情飘忽不定，说不定过阵子就会去看你。”
看对方黯然神伤的清贵面容，华玦觉得正相反，他是受了自己的连累。
这个女人，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之前为了见萧玄玉，费尽心机，在内阁闹得沸反盈天，就睡了人家一晚，为了点牵强的理由，愣是狠心冷面丢到一边。
忽然觉得心有戚戚焉。
他轻轻用手指敲敲桌子，看着他说：“过阵子我会安排她去见你。”
青年抬眸，眼中噙着泪，感激地点点头。
华玦鼻底深深出了口浊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