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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
她低声吼道，像是一头受伤的兽。
身边的几个手下面面相觑，不敢多言。车库里的黑色轿车引擎已经发动，嗡嗡作响，就像秦溪此刻嗡鸣的大脑。
\"废物！全是废物！\"秦溪一把将桌上的水杯砸向监控屏幕，玻璃碎片四溅，反射着冷酷的光，像是她支离破碎的计划。
林海棠站在她身后，绷紧的脸上看不出情绪，只有那双深陷的眼睛里泛着不安的光。他微微瘸着的右腿在地上轻轻点着，仿佛随时准备出击的猎豹。
\"我可以现在过去。\"林海棠的声音低沉，仿佛砂纸摩擦，\"趁他们还没离开会场。\"
秦溪转过身，眼神冷得像冰窖：\"你疯了？\"
窗外暮色四合，大厦的玻璃倒映着城市的灯火，如同幽灵般闪烁。从这个高度俯瞰，会场周围的黑色人影正在迅速集结，像蚂蚁一般涌向巢穴。
林海棠走到窗前，以一种令人不安的专注盯着下方。他的手指轻轻抚过腰间的枪套，动作轻柔，如同抚摸情人。
\"一枪。\"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声音干涩，\"就一枪，取走陆柒柒或楚霖琛的命，值了。\"
秦溪脸上闪过一丝厌恶，眼神如刀。\"你还嫌不够乱？\"她冷笑一声，\"你以为楚霖琛是吃素的？他早有准备。\"
林海棠的眼睛里燃烧着近乎病态的执念，他的右腿微微颤抖，那是多年前留下的伤痕，每当情绪激动时就会隐隐作痛。
\"我等这一天很久了。\"他的声音骤然变得柔和，眼神却更加可怖，\"Shirley，让我去，求你。\"
秦溪的眼睛眯起，像是准备攻击的蛇。她讨厌这个称呼，那是只有林海棠才敢叫的名字。更讨厌他这副模样，用深情掩盖疯狂。
\"不行！\"她说，语气不容争辩，\"你以为下面只有楚霖琛的人？警察也到了。\"
监控画面切换，会场外确实停着几辆警车，警灯闪烁着刺眼的蓝红相间的光。
林海棠的手指在窗玻璃上留下一道痕迹，如同某种无声的誓言。
\"下次，\"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下次我一定亲手取他性命。\"
秦溪走过来，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伸手握住林海棠的手腕，指甲几乎刺入他的皮肤。
\"走。\"她命令道，\"再不走就真来不及了。\"
林海棠终于转身，眼中的疯狂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温顺的服从。他点点头，像一条训练有素的狗，跟着秦溪走向电梯。
电梯下降的过程中，两人一言不发。
林海棠的目光停留在秦溪的侧脸上，那么专注，仿佛要将她的每一个轮廓都刻进骨子里。而秦溪却始终望着电梯里的数字，眼神冰冷而疏离。
数字一路下降，如同他们此刻坠落的计划。
\"楚霖琛不会放过我们的。\"电梯到达地下停车场时，秦溪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林海棠却笑了，那笑容扭曲而决绝：\"别怕，有我在。\"他顿了顿，\"我会保护你，一直都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