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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影，在技术科办公室的地面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夏天坐在办公桌后，看着眼前神色凝重的赵天山。
手中的钢笔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要是我来做的话，成功率大概在八成左右！”
夏天的声音沉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后的目光紧紧盯着赵天山。
“做了手术之后，肯定就不能再进行现在这么高强度的工作，包括一些高强度的训练。”
赵天山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骨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却始终没有发出声音。
夏天看着他，也不说话，等待着对方的回应。
窗外的蝉鸣声此起彼伏，更显室内的压抑。
良久，赵天山终于抬起头，眼神中满是挣扎。
“那要是我不做手术的话，会怎么样？”
夏天深吸一口气，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手中钢笔。
“要是你不做手术的话，你接下来有可能随时会瘫痪！”
他缓缓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赵天山，仿佛这样能减轻话语的重量。
“因为不确定你后脑的那块弹片是否会发生位移。”
“若是继续发生位移，万一位移到压迫髓神经的地步，那等待你的就是瘫痪。”
“当然，若是弹片侥幸不发生位移，你接下来随时有可能会陷入昏厥。”
“就像这次一样，毫无征兆的就会忽然陷入昏迷。”
随着夏天话音落下，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赵天山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冷汗顺着脊椎缓缓滑落，浸透了衬衫。
“夏工，我再考虑考虑吧！”
他的声音沙哑得连自己都感到陌生，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
门被轻轻带上的瞬间，夏天重重地叹了口气。
窗外的阳光突然变得刺眼起来，他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心中满是无奈。
他知道这个决定对赵天山来说有多难。
可是不做手术的话，赵天山随时有可能会陷入昏迷。
虽说夏天有把握可以保住赵天山。
可是夏天总有顾不上的时候吧。
赵天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宿舍的。
他机械地坐在床边，双目无神地发着呆。
窗外的光线渐渐暗了下去，可他却浑然不觉。
魏富贵儿回到宿舍的时候，赵天山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像一尊雕塑。
起先魏富贵儿并没有在意赵天山的异常。
直到夜幕逐渐降临，赵天山还是一动不动。
魏富贵儿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声音里带着惊慌。
“大队长，你这是咋了？别吓我啊！”
可无论他怎么问，赵天山都没有任何反应。
黄昏的夕阳把塞罕坝的天空染成血色。
魏富贵儿跌跌撞撞地跑到夏天宿舍，气喘吁吁地喊道。
“夏工，不……不好了！”
他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脸色涨得通红。
“老魏，怎么了，别着急，先喘口气！”
夏天急忙递过一杯水，看着魏富贵儿通红的脸，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大队长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已经发呆了半天了。”
“问他话他也不吱声，就坐在那里发呆。”
“他现在晚饭也没吃！”
魏富贵儿一口气说完，声音里带着哭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