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超凡之时始（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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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浮岛在第七个黎明迎来了异常现象。海水变得如液态水晶般透明，能直接看到数百米下的深渊。徐教授轮椅旁的仪器疯狂转动指针，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能量读数爆表了，"他颤抖的手指调整着仪表盘，"有什么东西正在从海底上来。"

高木趴在平台边缘，突然看到深渊中亮起两轮巨大的金色光晕——那是一双眼睛。某种古老的存在正从沉睡中苏醒，海水随着它的上升而沸腾。漂浮岛开始剧烈摇晃，书本、工具纷纷从架子上坠落。

"所有人抓紧固定物！"苏雨的声音淹没在一阵低沉的嗡鸣中。那声音不像任何已知生物能发出的，更像是整个海洋在共振。

水面炸开的瞬间，高木看到了"它"——上半身类似人类女性，但覆盖着珍珠母光泽的鳞片，下半身是十二条发光触须组成的裙摆。最令人不安的是她的面容，完美得不像真实存在，却又让人感到莫名的熟悉。

"吾名艾琉娜，"她的声音直接在众人脑海中响起，"碎片之海的守望者。"随着她的话语，周围漂浮的天空碎片突然活跃起来，像萤火虫般环绕着她飞舞。

小彤突然挣脱老马的手向前跑去。"别过去！"高木想拉住她，却被无形的力量弹开。艾琉娜用一条触须轻轻托起小女孩，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诧异。

"这个孩子...能看见真实。"她的触须尖端轻触小彤额头，女孩的双眼顿时泛起与天空碎片相同的光晕。更惊人的是，小彤手臂上的擦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

徐教授猛地推着轮椅上前："你能治愈碎片辐射？"

艾琉娜发出风铃般的笑声："治愈？不，我只是唤醒了她体内沉睡的碎片之力。"她的目光扫过众人，"你们都是被选中的，体内藏着吸收的碎片能量。有些人会因此死亡..."触须指向昏迷的陈阳，"有些人则会觉醒。"

仿佛为了印证她的话，漂浮岛边缘的海水突然凝结成水晶阶梯，一个披着破旧斗篷的身影缓步而上。当他掀开兜帽时，苏雨倒吸一口凉气——那是三天前外出寻找药物失踪的医生周明。但现在他的皮肤下流动着蓝色光脉，指甲变成了半透明的晶体。

"艾琉娜大人，"他单膝跪地，声音里带着非人的回响，"东边的聚集地已经准备好了。"

高木感到一阵恶寒。这个曾经温文尔雅的医生，现在眼中只有狂热的虔诚。更可怕的是，他注意到周明的影子在阳光下呈现出反常的形态——时而多出额外的肢体，时而完全消失。

"你们需要做出选择，"艾琉娜的触须展开，露出掌心悬浮的十二枚微型天空碎片，"接受馈赠，成为新世界的先驱；或者..."她瞥了一眼远方隐约浮现的黑色风暴，"在净化中归于虚无。"

令所有人意外的是，第一个走向前的是赵铁。这位向来沉默寡言的硬汉伸出布满老茧的手："我需要力量保护大家。"

艾琉娜微笑着将一枚碎片按进他的掌心。赵铁瞬间绷直身体，发出痛苦的闷哼。当光芒散去时，他的右臂已经覆盖着类似甲壳的黑色物质，五指变成了锋利的骨刃。

"赵铁！"林夏想冲过去，却被无形的屏障阻挡。他转过身，眼神既熟悉又陌生："我没事...这种感觉...太棒了。"

漂浮岛突然剧烈倾斜。远方的海面升起数十道水龙卷，每道内部都闪烁着红色闪电。艾琉娜的表情首次出现波动："他们来了...被污染者。"

透过暴风雨的帷幕，隐约可见某种庞大的生物轮廓。那不是自然进化能产生的形态——像是由无数海洋生物强行融合而成的怪物，身体各处镶嵌着漆黑的天空碎片。

"最后一次机会，"艾琉娜的声音带上急迫，"接受力量，或者死亡。"

高木看向手中的《无尽之海图志》，发现书页正在燃烧般卷曲，显现出隐藏的文字：「碎片之力是诅咒亦是恩赐」。当他抬头时，正好对上苏雨决绝的眼神——她已握住了艾琉娜递来的碎片。

暴风雨的轰鸣中，高木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暴风雨裹挟着咸腥的海水拍打在脸上，高木握紧那枚冰凉的天空碎片，感受到某种脉动从掌心传来。艾琉娜的触须突然绷直，她转向风暴中心，金色瞳孔收缩成细线："来不及了..."

海水突然沸腾，三头被污染者冲破水面——它们像是腐烂鲸鱼与人类骨骼的扭曲结合体，脊椎骨外露处嵌满漆黑的碎片。赵铁发出非人的咆哮，骨刃手臂暴涨一倍，率先冲向最近的怪物。苏雨的身影则在雨中化作流光，她手中的碎片延伸出一柄光刃，斩断了一条袭向小彤的触手。

高木看着碎片渐渐融入自己掌心，突然听见脑海中有个声音低语：「渴望力量吗？代价是你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