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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了，来祭拜的人没多少，大都是村里和秦大山关系近的，先来祭拜了一下。</P>
也有一些人来安慰了一下秦守他们兄妹。</P>
晚上9点多，秦守带来的村民在东院墙外头，把灶台什么的都弄好了。</P>
那边是一大片空地……牛大力带人把地面平整了一下，还带着人用黑布搭起来一个大棚子……</P>
秦理找人把村里的桌椅板凳也都借过来，放到了棚子下面。</P>
一共78张桌子，凳子也勉强够用……</P>
晚上11点，厨师村民做了大锅菜，秦守他们出去吃了一些。</P>
秦理和村里那些帮忙的人，也吃了一顿。</P>
吃喝完了，秦守就将秦理他们送了回去。</P>
他回到灵棚里，就把大姐她们打发去屋里休息了。</P>
“孔芳你也去休息！还有弟妹……晚上我们这几个男的在这守着就行。”</P>
“表姐夫，你也别在这待着了，去看看表姐……”</P>
最后灵棚里就剩下了秦守，秦援朝哥仨，孔勇和董阳了。</P>
董阳年纪最小，但他一点都不怕，乖乖的跪在秦守旁边。</P>
“董阳，你要是困了，就让你孔勇哥带你去睡觉。”</P>
“俺不困，俺要是困了，就靠着你睡会。”</P>
“你……不害怕啊？”</P>
董阳摇了摇头。</P>
“俺不怕……俺爹娘没得时候……俺一个人跪着，那时候俺也没怕。”</P>
“棺材里是大哥你爸爸，俺爷爷说了，他也是俺爹……当爹的不会吓唬自己儿子的。”</P>
秦守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心里有些心疼……</P>
凌晨一点多，董阳撑不住，靠着秦守睡了过去。</P>
孔勇跟秦和平也困得抬不起头了。</P>
就秦守，秦援朝和秦和谊还能坚持得住。</P>
“和平，带着他们几个小的去睡觉，明天还要跪一天呢……”</P>
“四哥，那俺送他们去睡觉，等下就回来。”</P>
“你也睡一觉，我和你哥在这守着就行！”</P>
“四哥……”</P>
“听四哥的！”</P>
秦援朝开了口，秦和平就没再说什么，把几个小的叫醒，拉着他们走了。</P>
灵棚里剩下了秦守和秦援朝，秦守招呼了秦援朝一声，俩人就没再跪着了。</P>
秦守把烟和火柴拿出来，自己点了一根，然后就丢给了秦援朝。</P>
两个人抽了几口烟……</P>
“四哥，你还恨大山叔吗？”</P>
秦守被秦援朝的问题问住了，他转头看了看供桌上的灵位。</P>
“咋说呢……恨也不恨……”</P>
“他没死之前，我是真恨他……你说他为啥就不听我的？非要和儿女对着干？”</P>
“那个王美凤不是什么好人，欺负我们兄妹五个……吃不饱穿不暖……他秦大山屁都不放一个！”</P>
“我和他说了，让他和王美凤离婚，我好吃好喝的养着他！想找老伴，我也能让媒人给他找个好的，知书达理会照顾人的……可他就是不听啊！”</P>
“非要和我断绝父子关系……你说王美凤没了，他找我服个软，我还能真不养他？”</P>
“我带他去盛京过好日子……多好啊！”</P>
“可他又取了个黑心肠的……”</P>
“你就说他恨不恨人！”</P>
秦援朝点了点头。</P>
“确实招人恨……”</P>
“我以前是恨他没照顾好我们……恨他看我们被欺负也不管……”</P>
“现在我恨他……是他倔人还轴……放着好好的日子不去过，非要作……这下人没了……啥都没了啊！”</P>
“我……我想孝敬他，可没机会了啊！”</P>
秦守越说越觉得委屈……同时他脑袋里冒出一句话。</P>
从今天开始……我真的没爸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