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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项目说起来轻松，实际上，调查、取样、跟踪调查，包括罪后跟踪，都是困难重重。
既不能触发反社会人格们的负面性格，还要确保对他们的思维动向时时把握。
由于需要跟踪调查，这个项目一直持续了十五年之久了。
后来宁墨懒得天天出去跑了，就让木偶宁墨出门，857辅助，倒也出不了偏差。
就这样，感受这具身体也到了自然寿命，宁墨早早安排好时间，将项目结项，顺便写了厚厚一本的提案。
有个秘密，一直到宁墨去世，小媛都没有和别人说过。
她就是那年那个和母亲互相搀扶着，走进宁墨工作室的小女孩。
当初被救回来的时候，小媛也没想到自己能活这么久，久到已经白发苍苍，身体的并发症和病痛却不会来侵袭她。
母亲说，这都是宁墨给的那瓶药的功劳。宁墨救了她们。
那么多年了，后来母亲还带着她去过好几次宁墨的工作室。
到后来，母女俩的心病确实都有所缓解。
过去没有办法更改，甚至没有办法遗忘，但是她们还可以放下。
小媛甚至没有告诉过母亲，从宁墨工作室出来的第二天，她在自家的窗前发呆的时候，看到了宁墨一闪而过的身影。
小媛本来并不确定，但她看到了一个身穿蓝衣的老头，身形并不佝偻，看着还很健壮，目光凶狠，正在街上朝她家这边走来。
记忆里的黑潮猛地向她袭来，险些将她淹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小媛就抑制不住想要尖叫。
但是叫声戛然而止——
因为宁墨从一旁闪身出来，趁着街上没人，迅速捂住老头的口鼻，将他拖走了。
临走的时候，宁墨还朝着她这边的窗户看了一眼。
看到她的时候，对着她轻轻一笑。
明明正在做着隐蔽的勾当，但宁墨那一笑无比的爽朗阳光，还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
之后，小媛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个老头。
也许已经疯了吧。
她轻轻一笑。
那年母亲带着她去工作室的时候，她也想不到，宁墨能做那么多。
现在，国家已经出台了关于心理疾病的一系列法案。
不仅保证了正常心理疾病患者的权益，确保他们能得到及时合理的救治。
由于宁墨对反社会人格的研究，国家对于反社会人格的管控也进一步严格。现在犯罪之后可不是证明自己是精神病就可以逃过一劫。
由于国家对于心理疾病的管控已经很是完善，得了心理疾病不接受日常检查，也不去接受救治，反而还要报复社会伤害他人，这样的行为罪加一等！
法案当时的通过没有什么异议，毕竟这些年众人也见识了太多精神病脱罪的案例。
一直要等到法案逐渐推行下去，大家才明白宁墨和宁墨的良苦用心。
直面自己，认识自己，善待自己，悦纳自己，才是人生的真正开始...
而现在，小媛看着窗外，青山郁郁葱葱，恍惚间，她又想起了宁墨那时的笑容。
她的嘴唇微动，似乎说了几个字，小媛不懂唇语，很长时间内都不懂。
现在，她明白了。
宁墨那时候说的话应该是——
我 保 护 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