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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白眯一眯双眼，是赖子送的。
她今天戴在上头了。
李慕白恍惚间又看见那个拽着他袖子撒娇的小丫头，眼眶不由发热。
“你.......”
皇后摸了摸头上的木钗，嫣然一笑。
“爹，赖子送的还挺好看，今天是您的生辰，我不以皇后的身份来，而是以女儿的身份来为您祝贺。”
李慕白喉头滚动，千言万语哽在心头。
如果当初他再强硬点。
女儿是否会过的开心，自由。
她能戴上赖子送的木簪，那就说明，她也想念在那个镇子上的生活。
想念那自由放松的日子。
李慕白摇了摇手中的拨浪鼓，想着女儿以前小时候的样子，低着头，情绪很是低落。
而皇后站在那里。
情绪一样很低落。
爹有好几个孩子，可爹最疼爱的是她。
她是唯一的女子，在爹这里，她得到了所有的宠爱。
她看着爹斑白的鬓角，忽然轻声问道，“爹，您说......女儿当年选择入宫，是对还是错？”
拨浪鼓的声音戛然而止。
李慕白抬起头，看见女儿眼角细细的纹路，那是深宫里日夜操劳留下的痕迹。
他想起多年前。
那个穿着嫁衣哭红双眼的姑娘，也是这样问他。
“爹，女儿的选择一定是对的，对吧，女儿会过的很好，对吧。”
"傻丫头......"
李慕白颤抖着手，将拨浪鼓放在书桌上。
“不管是对是错，你都是我的女儿。”
气过，怨过，但最终，还是心疼。
皇后却摇了摇头，指尖轻抚发间木钗，“女儿不后悔。”她望向窗外，双眼满是坚定。
“爹，当初是我对不起你，不听话，不懂事，但我真的一点也不后悔，就算错付，也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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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白深深的看着皇后，那双历经沧桑的眼睛里泛起湿润的光。
以前，女儿跪在祠堂前倔强的背影，那时她也是这样，明明哭得发抖，却咬着牙说绝不后悔。
李慕白点点头。
随后哽咽道，“可是孩子，那个孩子，不适合当皇上，他的性格......”
想到自己的外孙，李慕白就头疼的厉害。
那个孩子在所有皇子中，算是最好的，但对于他来说，还是不够。
朝廷现在越来越乱。
为了家族，他的儿子甚至不惜伤害自己的身体，逼迫他回到京城。
他看着儿子浑身是血的躺在床上，不肯看大夫，只是倔强的看着他。
李慕白的心，碎开了。
于是他自己住了出来。
他答应留在京城，但也不跟孩子们住在一起。
他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他们。
要说他们错了吗？
没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他们是为了家族，为了自己，李慕白何尝不知道，只要不是大皇子上位，他李家，就要落寞。
“爹，女儿今天是来给您祝寿的，这些不开心的事，就别想了。”
李慕白看着女儿的样子，神情有些恍惚。
脑子疼。
疼的厉害。
突然，他闻到了一股香味。
那香味，很香甜，只要闻上一闻，就感觉整个人都是甜的。
李慕白一下就清醒了。
这是蛋糕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