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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芊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错愕，反应过来后怒从心中起，恨不得揪住她的衣领使劲晃晃。
但她很快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后又重新挂上了笑容：“姐姐别逗我了，你肯定知道对不对？”
墨韵平静地说完后又转过头去不再看她，郑芊芊气的呼吸都重了几分。
“没事，姐姐肯定不爱看春晚，我再换个问题，how are you？”
见她还是没反应，郑芊芊一鼓作气又说了几个。
“挖掘机技术哪家强？”
“遇到新东方厨师就？”
“他好？”
“今年过年不收礼，收礼就收？”
墨韵缓缓转过身子，难得正视她，在她渴望又带着急切和愤怒的目光中皱了皱眉。
“令堂没出来看顾着你吗？你如此这般，待会冲撞了贵人是要杀头的。”
郑芊芊听出来其中的含义，看着她那张没有什么表情的脸，只觉得血压噌噌的往上涨，脑袋都气晕了，顾不得场合，声音也大了起来。
“你是不是故意的？耍我是不是？我知道是你！是你捣的鬼！”
此时，外面的礼乐声响起，官员都陆陆续续回了这里，郑芊芊的声音有些大，周围的人都纷纷侧目。
不远处的赵婉也皱起眉头，快步往这边走。
“这位小姐，你我素不相识，何故如此？难不成进宫前并未学习礼仪？”
郑芊芊脸色涨红，伸手指着墨韵，“你！你！”
赵婉走到两人面前，直接把墨韵护在自己身后，眼神犀利地看向她，“你是哪家是小姐？竟敢对我沈府的人如此无礼？”
正在跟别人聊天的尚书夫人一转头就看到了这一幕，急急忙忙往这走，担心她又闯祸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前段时间自己女儿生病好了之后就奇奇怪怪的，经常说一些他们听不懂的话就算了，而且老是有一堆不切实际的想法，说话也口无遮拦..........
她自然是认识赵婉的，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自己女儿又闯祸了。
“赵夫人，是我没有管教好她，冲撞了小姐。”
赵婉冷哼一声，“冲撞了人还在这站着？不知道道歉？”
尚书夫人连忙扯了扯郑芊芊的衣袖，“还不快点道歉，平日里教你的礼数全然忘了！”
郑芊芊梗着脖子，即使再不愿意，可是看到周围的目光还是心虚了，飞快地说了一句声音低到不行的“对不起”后，提着裙子跑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
尚书夫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赵夫人，小姐，实在是对不住。”她回头看了一眼郑芊芊，叹了口气，“最近小女总是如此莽撞，改日我必定登门道歉。”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赵婉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摆摆手让她走了。
众人见热闹散了，便也把目光转向别处。
“韵儿，以后遇见这种人直接骂回去，干娘给你撑腰，再不济还有淮渊。”赵婉拉着她的手坐下后跟她说着悄悄话。
“你还不知道吧？那些大臣都怕淮渊，讲道理说不过他，没道理更是说不过，能把那些大臣骂的直接不敢去上早朝。”
墨韵笑着听她说话，“那淮渊哥哥真的很厉害。”
“在夸我？”
清沉的声音传来，沈淮渊正站在一旁温柔地看着她。
“夸你？”赵婉没好气地哼了一声，“韵儿都让别人欺负了！”
沈淮渊一听这个，脸迅速沉下来，“怎么回事？”
赵婉解释了一番，沈淮渊的表情也越来越冷，墨韵见状，伸手扯了扯他宽大的袖子。
“淮渊哥哥先坐下。”
沈淮渊看向她时收敛了一下情绪，依言坐在了中间的位置上。
殊不知对面的郑芊芊看到这一幕时双拳紧握，看向墨韵的目光更加不善。
沈淮渊注意到什么，凌厉的视线对上她的目光，吓得郑芊芊慌乱的低下头。
这时，皇上身边的太监急匆匆走到台上，尖着嗓子喊道：
“圣上驾到。”
众人赶忙行礼，沈淮渊注意着墨韵，不动声色地往她那边靠近。
周易礼带着皇后出来，目光淡淡地扫过底下的众人。
“平身。”
沈淮渊在他说出这句话时，手已经扶在了墨韵的胳膊上，让她借力起来。
台上的周易礼显然已经看到这一幕了，压下上扬的嘴角后吩咐人开宴。
宫人们陆陆续续地将宴席的菜品一一奉上，因为天寒，所以特意上了暖好的酒。
欢快的乐声响起，数名舞姬在大殿中央跳起舞来。
这时，一个身穿暗青色的男子缓缓走了进来，脸上还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众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他身上，只见那名男子微微弯腰行了一礼，就自顾自地用一种散漫的语气看着台上的周易礼。
“参见皇上，臣来迟了，还请皇上恕罪。”
他嘴上说着道歉的话，可是语气里的桀骜看着更像是挑衅。
周易礼轻哼一声，脸上是淡淡的笑意，“端王既然来了，那就快入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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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砚之草草地谢过，径直的走向自己的位置坐下，不经意间扫到了席间的墨韵，眼中多了几分兴味。
墨韵在看舞姬跳舞没注意，但是沈淮渊却将他的动作表情看了个彻底，周身的气息越发冰冷。
沈淮渊不动声色地挡住了周砚之投来的视线，同时暗暗握住了墨韵的手，仿佛在宣示主权。
墨韵感受到他的动作，抬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沈淮渊轻轻摇头，又给她夹了些菜。
“无事。”
周砚之挑了挑眉，拿起酒杯向沈淮渊遥遥一举，一饮而尽，眼神却始终若有若无地飘向墨韵。
一首曲子结束，舞姬退场，大殿内又响起了轻柔的乐声。
周易礼开始和殿内的臣子们说话，沈淮渊则是时不时给墨韵夹菜，递个小果子之类的。
沈淮渊官位高，坐的殿前近些，所以周易礼能清楚地看到沈淮渊的小动作。
见沈淮渊的目光都朝他投了好几次了，周易礼终于是清了清嗓子：
“朕今日高兴，看到国家繁荣昌盛，朕心里更是喜悦。”
周易礼看着台下的众人，目光一一扫过周砚之的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