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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心中纳闷，睁眼一看，一名少年立在他们和朱曼华之间，显然是他刚刚替两人拦下了朱曼华的一击。
虽然站在两人的角度看不清少年容貌，却也能从少年背负的长剑认出此人是内门四弟子沈奕。
“二师姐，两位师弟并无恶意，放过他们吧。”嗓音温润如流水抚慰人心，像是天生为平息人心而生，两人见有人出手相救，连忙双双躲在沈奕身后，点头如捣蒜。
朱曼华狠狠瞪了那两人一眼，倒也没有继续动手了，只在鼻子里哼出一声:“放过你们可以，若是下次再敢提，就等着在榻上修养半月吧。”
二人又是点头又是许诺，终于得到朱曼华的准许后一溜烟跑了，只留下沈奕和朱曼华两人。
“二师姐。”沈奕叫住抬脚要离开的朱曼华，想要出言安慰，却在斟酌良久后，只说了一句“还请节哀。”
“哀什么哀？出个门能丢了性命，没用。”朱曼华没有回头，压着声音道，“代我跟师尊说一声，我今日身体不适，不去了。”
“嗯。”沈奕眼角也有些微微的红，朝朱曼华的背影挤出一个笑，也不管她有没有看到。
“四师兄，终于找到你了！”一道声音由远及近，一名弟子气喘吁吁朝他跑过来，“就差你和二师姐了，你们快……”
“朱曼华今日身体不适，不去了。”沈奕眼角的红转瞬即逝，声音平缓，仍是那个温文尔雅的四师兄。
“不去了？她不是最关心大师姐，今日怎么……”
“她说不去，就让她好好歇息吧。”弟子皱眉还要再问，沈奕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不要多问，他也只得噤声。
两人来到灵堂，就见一副黑木棺材放在正中，木牌上刻着他大师姐的名字。
除了师尊岳渊，灵堂里只有三师兄薛净远和其余的几个打下手的外门弟子，显得有些冷清。
沈奕将朱曼华的事给岳渊说了，年过半百的老者眼底闪过些什么，他一招手，一众人便抬着棺材，踏着已铺了薄薄一层的积雪下山去了。
没有哭声，没有说话声，只有簌簌的踩雪声，安静地有些诡异。
沈奕看向薛净远，发现就连平日最为跳脱的三师兄也低头沉默不语。
此刻无声，却胜过千言万语。
……
安葬完大师姐，沈奕清点人数时却发现少了一人，扭头一看，发现薛净远还站在原地，口中说着什么。
他的嘴角似乎还勾着一抹笑意，离得太远，沈奕觉得自己应该是看错了，哪有人办丧事还笑的？
“三师兄，走了。”沈奕上前拍拍薛净远肩头，今日的三师兄让他总觉得有些反常，也许是因为太过悲伤吧？他想。
“四师弟。”薛净远趁着两人离队伍还远，冷不防发话，平日波澜不惊的沈奕也心中一跳。
“你说，大师姐这么厉害，会不会是假死？”
“为何假死？”沈奕被问得一呛，三师兄平日天马行空，他已经习以为常，却仍觉得这样的想法莫名其妙。
“可我总觉得……”
“三师兄，现实虽然残酷，但也要学会慢慢接受才是。”
“但……”
“好了，大师姐在天之灵，也应当是希望我们向前看的。”
沈奕已经习惯了耐着性子哄三师兄，薛净远插话不成，终于噤了声，只是又朝身后多张望了两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