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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客厅中央，那张真皮沙发上，毛睿智正瘫软地靠在那里。
他的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嘴唇干裂，眼窝深陷，曾经引以为傲的冰蓝色异能气息全无，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死气沉沉的灰败。
他的四肢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扭曲，显然是经脉尽断，骨骼受损严重。
整个人看起来像一具被抽干了精气的空壳，曾经的意气风发荡然无存。
毛闽川的脚步猛地停了下来。
他看着眼前的毛睿智，那个在他记忆中永远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亲生哥哥，如今竟然成了这副模样。
他没有预想中的快意，只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这是一种比死亡更残酷的惩罚，将一个曾经拥有至高力量的人，瞬间打落凡尘，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废人”。
毛睿智似乎察觉到了有人靠近，他缓慢地抬起头。
那双曾经充满傲慢的眼睛，此刻却显得空洞而疲惫。
当他看清来人是毛闽川时，他的眼神中瞬间燃起了两簇阴冷的火焰，嘴角勾勒出一个扭曲而阴险的弧度。
他艰难地抬起一只手，指尖颤抖着指向毛闽川，声音沙哑而刺耳，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恶意：
“闽川……你现在……很满意吗？”
毛睿智那阴险的笑意，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狠狠扎进毛闽川的心窝。
他曾以为，毛睿智的狼狈能让他得到一丝解脱，可此刻，那份嘲讽的笑意却将他心底的怒火彻底点燃。
“你！”
毛闽川的瞳孔骤然收缩，周身的气温瞬间骤降。
空气中的水汽迅速凝结，地板上甚至浮现出一层薄霜。
寒狱枪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手中，枪尖直指毛睿智，冰蓝色的能量在枪身缠绕，发出细微的嗡鸣。
他周身散发出的杀意，几乎凝为实质，仿佛要将眼前的“废物”彻底撕碎。
“闽川！住手！”
一道身影快如闪电，瞬间挡在毛闽川身前。
杨子龙伸出手，牢牢握住毛闽川持枪的手腕。
他的掌心传来温热的能量，试图平息毛闽川体内的冰系异能。
“哥！让我杀了他！”
毛闽川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嘶哑与痛苦，他挣扎着，想要挣脱杨子龙的束缚，眼中尽是血丝。
他无法忍受毛睿智那副嘴脸，更无法接受管家因他而死的真相。
“不值得。”
杨子龙的声音平静而有力，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断。
他直视着毛闽川近乎癫狂的眼神，语气中没有一丝波动，却字字敲击着毛闽川的心弦，
“你不是他，我们也不是灭世罪。这种人，不值得你搭上自己的未来。”
他加重了握住毛闽川手腕的力道，让毛闽川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和坚定。
“你看看他现在，已经是个废人。这种痛苦，比死更甚。”
杨子龙的目光扫过瘫软在沙发上的毛睿智，眼中没有怜悯，只有一种淡漠的审判，
“让他活在自己的绝望里，才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毛闽川的身体微微颤抖，他看着杨子龙眼中深邃的平静，又看向毛睿智那张扭曲而空洞的脸。
他手中的寒狱枪散发出冰冷的杀意，但在杨子龙的制止下，终究没有向前推进分毫。
他内心的狂暴与理智正在激烈交锋，杨子龙的话，像一道清泉，一点点浇灭他心头的烈焰。
最终，毛闽川的身体不再挣扎，他缓缓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的血丝已经褪去大半，只剩下浓郁的疲惫和悲伤。
他收回寒狱枪，周身弥漫的冰寒能量也随之消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