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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上司马尚之、司马休之等一众司马道子亲信,皆转投司马元显。
 大位之上的司马德宗,又是个冷暖不知、口不能言、生活不能自理的智障。
 朝政自然被司马元显把持。
 经过三兄弟这么轮番劝说,谢琰心中也很是意动。
 三子中。
 长子聪明有余,而远见不足。
 次子性情率直,而略显散漫。
 唯有小儿子谢混,品行俱佳,才情过人。
 最得他心。
 大婚之日,他确实该去啊。
 不然,将会是一生的遗憾。
 思及至此,谢琰重重点头:“为父这就去安排戍防事宜,然后回建康!”
 说罢。
 便要命人去将刘宣之、桓宝等人,叫到后院来。
 “父亲不可,勿要把这些将领当部曲家奴对待。宜在郡府大堂,接见他们。”谢混出声阻止。
 如今他们正在吃饭,把人叫到这里来,很不合适。
 商议正事,就应该在正式场合。
 这是起码的礼仪。
 “有何不可,为父经常如此,也不见他们敢忤逆。”
 看着谢琰那霸气侧漏的模样,谢混暗自摇头。
 难怪张猛作为亲卫军都督,会有反意。
 这态度,谁受得了。
 “有道是,国之大事在祀,在戎。这群将士虽是听命行事,但于大义而言,也算为我大晋安定尽了绵薄之力。况且,您还需要他们戍守城防,万不可轻视。”
 谢混也算是苦口婆心了。
 之前记忆中,谢琰毫不留情训斥兵士的场景,历历在目。
 自徐州赶赴至会稽后,从未安抚过军民,也未布施过怀柔政策。
 完全靠自己陈郡谢氏的名望,镇守会稽。
 底下的人,早已生出怨恨情绪。
 只是慑于谢琰的门第威望,不敢发作。
 “哼!为父...罢了,就依你所言。”
 谢琰本想驳斥几句,最后还是妥协了。
 不过也只是一时妥协。
 因为阶级观念一旦形成,想再改变,难如登天。
 在谢大人眼中,出身陈郡谢氏的他,能与这些寒庶说话,已经算是天大的恩赐了。
 还想他善待?
 不要说门了,窗都没有!
 这也是高门士族的普遍心理。
 如王恭,视出身武将世家的刘牢之,为部曲将种。
 如桓玄,视杨佺期为寒庶,时常看不起他。
 跟后世权贵眼中的牛马,一个道理。
 ...
 三日后。
 京师建康,乌衣巷。
 几十名谢氏奴仆正在朱雀桥上,张灯结彩,布置装饰。
 尤其是谢安修建的重楼,更是重点照顾对象。
 十余队黑衣士卒,正在巡逻。
 他们来自巷中各世家大族,既是家奴,也是护卫。
 现在的乌衣巷,乃是东晋门阀士族的绝对中心,许多朝廷达官显贵居住于此。
 最出名的,莫过于王导、谢安之后。
 一个辅佐司马睿建立东晋,“王与马共天下”绝非浪得虚名。
 一个指挥淝水之战败苻坚,堪称挽天之将倾,保汉民族于危难。
 后面这一点毫不夸张。
 当时前秦仅是刚开始汉化,胡人的风俗习惯、语言文字等等,并无丝毫变化。
 儒家经学等又正值衰微。
 纸张尚未于民间普及。
 名人雅士处于迷茫疯癫状态,嗑散的嗑散,谈玄的谈玄。
 程朱理学也未出现。
 这种情况下,如若苻坚真过江成功,汉民族极有可能反被胡化。
 后世的诸位,都会操着一口流利的胡语。
 “吁!——”
 “主上,公子,到朱雀桥了。”
 谢氏管事刘忠勒停牛车,恭敬站在边上,随行的家奴,同样竖手立好。
 那些巡逻护卫、忙碌的奴仆,认出刘忠等人后,也迅速过来,朝牛车列队站好。
 整个朱雀桥,刹那寂静。
 谢混跟着谢琰下来后,顿时被眼前一幕震惊。
 两三百人齐齐恭候,这是什么感受?
 那些讲话的一把手,应该深有体会。
 随后。
 “恭迎谢大人”
 “恭迎主上!”
 “恭迎公子!”
 阵阵问候声,传至对岸乌衣巷。
 顿时,所有人都知道,谢家的人回来了...
 谢琰让众奴散去后,急忙带着谢混三人,回到巷中宅院。
 一进门,他就迫不及待追问:“益寿,你刚才所说,可有依据?”
 不怪谢琰如此心切。
 只因在路上,谢混对如今京师局势、大晋局势、天下局势,做了一些论断。
 谢混听后,大为震撼。
 “自然有据。”
 “京师之中。司马元显把持朝廷,却轻率施政。”
 “去年,为抗衡上游桓玄等人,在三吴之地免奴为客,以充兵役;却触及当地利益,致使民声载道,最终诱发孙恩连番叛乱。”
 其实,谢混还有一句没有说出来。
 当地别有用心的士族,为反抗司马元显政令,暗中绝对为孙恩提供了帮助。
 这在孙恩去年攻克会稽城,杀了王凝之后,立即有人在吴兴、吴郡、义兴、临海、永嘉、东阳、新安等八郡,同时起兵响应,便可管中窥豹。
 “朝廷之外。有四大势力盘踞。”
 “其一为桓玄,斩杀殷仲堪、杨佺期后,都督荆、雍、江等八州诸军事,兼领荆、江两州刺史,已然势成,威比当年九州伯桓温,与司马皇室必会有一战。”
 “其二为刘牢之,当初靠反叛王恭,转投司马元显,进而由北府军中层将领,拔升为都督包括徐、扬等七州诸军事的权臣。如今京口和长江以北,皆由刘牢之及女婿高雅之掌控。”
 “其三为司马皇室,三吴之地是其仅剩的、能政令通达的地方。如今正遭孙恩肆虐,前路未知。”
 听到这里,谢琰连连点头。
 非常认可谢混的分析。
 这些东西其实他都知道,信息来源也详尽,只是当局者迷,经谢混一梳理,立即明晰。
 看到父亲认可,谢肇、谢峻互望一眼,皆发现彼此的惊讶。
 他们都觉得,这几日三弟变化太大,让两人有些不敢认了。
 “不是四大势力吗?还有一个呢?”谢琰出声询问。
 谢肇、谢峻也好奇。
 谢混好整以暇地说道:“其四嘛,自然是我陈郡谢氏!”
 此言一出,三人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