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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影像消失了。
“种子？”林修皱眉，“他在说什么？”
尹沁楠没有回答。她的注意力被前方吸引——圆形大厅的入口处，一道身影静静地站立着。
艾丽娅。
但此时的她已不再是那个半机械的幸存者。她的身体完全由流动的银白色纳米构造体组成，双眼是纯粹的能量光团。她的声音不再是人类的声音，而是某种合成音与无数低语的混合。
“你们不该来这里。”她说。
尹沁楠握紧立方体：“艾丽娅……还是你吗？”
艾丽娅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近似悲伤的表情。“部分是。但我的意识已被核心存储器同化。收割者正在接近，它们会吞噬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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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该怎么阻止它们？”林修上前一步。
“阻止？”艾丽娅摇头，“你们无法阻止。但你们可以……选择。”
她抬起手，黑色球体——核心存储器——完全裂开，露出内部的光芒。那不是光，而是某种流动的数据流，无数文明的记忆在其中翻涌。
“收割者不是敌人。”艾丽娅轻声说，“它们只是工具。真正的敌人……是制造它们的存在。”
尹沁楠的脑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那双由星光组成的巨大眼睛，从宇宙深处注视着她。
“是谁？”她问道。
艾丽娅的声音低如耳语：“我们称它为‘观测者’。”
就在这时，空间站剧烈震动。警报声响彻走廊，徐岩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来：“舰长！黑色金字塔——它们追来了！三艘，不，五艘！它们正在靠近仙女座！”
主屏幕上，黑暗的宇宙中，那些金字塔形的巨舰正从超空间跃出，它们的表面浮现出与立方体相同的纹路，仿佛在呼唤着什么。
尹沁楠看向手中的立方体，发现它的裂缝中不再渗出红光，而是某种漆黑的物质，像活物般蠕动。她突然明白了——立方体不是武器，也不是监视器。
它是诱饵。
“观测者在看着我们。”艾丽娅说，“而收割者……只是它的手。”
尹沁楠抬起头，深紫色的瞳孔中倒映着逼近的黑暗。
“那么，我们该怎么做？”
艾丽娅伸出手，银白色的纳米构造体与黑色球体的数据流交织。
“成为它们无法吞噬的变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