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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呢？”
“当然是因为……
我喽。”
昆晒然一笑，还有些小得意。
瘟毒是金阳仙宗费了好大力气，谋划了数年之久的一项计划。
在他们看来，马上就能逼亚摩文明就范了，结果突然蹦出来个程咬金，功亏一篑。
出于报复，以及抓到他这个罪魁祸首泄愤的诸多考量在内，当然最大的可能还是那个幕后黑手想要亲眼见一见坏了自己大事的家伙，才闹出了这么一出。
不过昆一点愧疚的意思也没有。
从结果上来看，他帮了亚摩文明一个天大的忙，挽救了不知道多少本应死去无辜的亚摩公民。
从过程上来看，是亚摩文明没有做好保密的工作，在所有瘟毒都清除之前被对方发现了端倪，这才爆发了这场突如其来的大战。
所以，眼下的这场战争再惨烈，也跟他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他更不会正义感爆棚，主动去管。
原本某人一定会看不过眼，主动揽下这副烂摊子。
但损失了接近一半神躯，个性也变得冷漠的‘李天云’竟然也和昆站在一旁看起了热闹，完全没有想管闲事的意思。
这不禁让昆感慨，信仰神的永恒，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啊。
也是一个天大的坑。
封神之法为何终究没有成为山海原界的主流，而只是作为仙道体系的补充存在。
原因就在这里。
随着磨损的加深，神性深重，人性却会被无休止的消磨。
神灵神性越来越高，这难道不是件好事吗？
神性类似于理性，绝对的理性。
而理性又接近于机械的判断。
所有的智能发展到极致，必然是朝着模拟人类的思维方式，也就是感性的方面进发，
简而言之，谁会希望自己变成只能机械回答问题的机器人？
哪怕变成机器人可以活得很久很久。
这种变成了机械人的人，还算是原来的那个人吗？
只是单纯地活着而已。
星源文明给信仰成神之道所设置的陷阱就在这里面。
神躯磨损会令真神丧失自我，哪怕你说你自己什么战斗也不参加，就老老实实窝在一个地方趴窝不动弹。
信仰之毒也会缓慢扭曲你的意志，越来越贴近于信徒们所认可的那位神灵。
当然，这个过程会被无限地拉长，变得极为缓慢。
阴谋之神自毁于阴谋，爱情之神陨落于爱情。
这或许不是命运。
而是神灵在丧失自我变得疯狂后，所选择的最终归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