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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语气有些起伏，因为此时此刻恰如不到一小时前的彼时彼刻，在林清流和自己联合摧毁了一小片森林之后，菌丝意志第一次体会到了一种发源于内心的不舍。
而面前的人类此时面对自己亲手破坏的人类聚居点，脸上竟然没有任何变化。
在菌丝意志的成长过程中一共同化了成百上千个大脑，并且不断从中汲取有用的知识。
而这些人才之中显然存在一种针对人类弱点而诞生的职业——心理医生。
可此时的菌丝意志却无法通过任何方式锁定前面这个人类此刻的心情。
他的表情是完全虚假的，甚至就连这副躯壳也同样如此。
虚假的脸上不会有代表内心真正反应的微表情出现，他的分析能力也因此大打折扣，只能通过自己刚刚体悟到的理论进行推己及人。
“你知道吗？我不在乎。”
面前淡金色头发的男人忽然开口：
“他们是死是活和我无关。
“但你不一样，你的这具躯壳今天一定会留在这里。”
“不可能！ ”
“没什么不可能的。”
林清流语气淡漠，似是一台冰冷的机器骤然开动：
“我想那个火焰巨人在破灭之前应当也是这样的想法，结果大家都看到了。”
他的右手微微攥紧，那一米多长的，同时具有动物特征和植物特点的羽蛇蛇尾开始不断衰朽老化，很快便成为了一副骨架。
林清流松手任由垃圾掉落下去，砸在已经化为瓦砾的一处混凝土上，成为了一摊平平无奇的粉末。
“我听不出你话语中的真假，但我想……”
羽蛇脖子处的鳞片和羽毛开始迅速生长，像正在盛开的向日葵一样随时准备发射致命的火雨。
“如果我将这个人类聚居点烧成灰，你脸上的表情或许能够活泼一点。”
就在积蓄满的火雨即将发射时，一道蕴含着大量能量的射线炮直挺挺射中了那异兽脑袋上方的位置，直接带走了好大一片羽毛、鳞片和柳枝。
那一炮原本是奔着羽蛇的脸和脑袋去的，但第五能级的异兽反应力总是十分惊人，之前的狮鹫如此，现在的羽蛇仍旧如此。
“弹道出现一定偏移……”
“我知道我知道。”
“星落”打断了“万卷”的话直接问道：
“有没有什么办法帮帮那个人类？”
万卷向着远处看去，视线似乎穿过了几十公里锁定了正在与对方对峙的林清流：
“我觉得他没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