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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现在几点了？”
“五点多了。”
“我睡了一个多小时了？那咱们快收拾收拾，别迟到了。”
“嗯，好。”
“你别光说好啊，你倒是起来啊！”
“喂，你把手.......把手拿开啊，你按着我的屁股我怎么起来啊~”
“哦，抱歉。”
......
老家的傍晚在这四月的草长莺飞中逐渐有了春的气息，那鱼鳞般的云朵与夕阳的光景糅合成了一幅足以留在相机中的画面。我和林伊站在路边，一边等着网约车，一边默契地欣赏着这副光景。
“好美。”林伊如实说着。
我点点头，没有多说，只是拉着她钻进了刚刚停好的车子里，向着餐厅而去。
这家茶餐厅在我的印象中已经开了好久了，虽然服务员的素质很高，不过店内的装潢显得有些老旧。我们在服务员的引导下进了包间，静静地等待着薛叔的到来。
还差十分钟就是我们约定好的时间了，薛叔依旧保持着守时的习惯，踩着略显沉重的步子，轻轻推开了包间的门。我和林伊同时站起，却见薛叔的面容憔悴了许多，于是连忙招呼道：
“薛叔，辛苦您了，请快落座。”
薛叔点点头，勉强笑道：
“小念，林总，你们到很久了吧，不好意思，今天稍微有些耽误了。”
“薛主任您客气了，还没到约定的时间呢，您已经很守时了，对了，请您看下菜单吧，我不知道您爱吃什么，所以没敢提前点。”
“你们点吧，我简单吃一些就行，最近胃肠不是很舒服，所以吃不了多少。”
“嗯，好。”
林伊拿起菜单点了些清淡的食物，另外又额外加了一壶碧螺春。
点好菜，我们没有开门见山，而是和薛叔寒暄了起来。待到菜品上齐，我才给薛叔倒好一杯茶，道：
“薛叔，很抱歉，薛姨的葬礼我没有来参加......”
“小念，别这么说，你和薛凌之间的事情我也知道了一些。”薛叔抿了一口茶，长叹了一声，道，“薛凌这孩子从小和她妈妈更亲些，所以难免会有些情绪化，虽然她平时看着很冷静，但是在她妈妈的事情上，她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所以如果她对你说过什么或者做过什么，我替她向你说一声抱歉，希望你不要和她计较。”
我大惊失色，连忙回道：
“薛叔，这可使不得，对于薛凌，我心有愧疚，您再说这些，我可真就无地自容了。”
“小念，你说你对她有愧，其实大可不必。你们身在局中，很多事情看不清楚，可是我知道，小念，既然你对她并无男女情爱，又何来的愧疚呢？只能说，小凌是个痴儿罢了，如今这番，也算自作自受了......”
薛叔的一番话我听不出情绪，却愈发面红耳赤。这时，林伊清了清嗓子，开口道：
“薛主任，今天我和贾念请您吃饭，主要还是想和您好好聊聊，希望接下来的对话，您能和我们坦诚相告。”
薛叔抬了抬眼皮，从兜里掏出一盒软中，笑道：
“介意我抽一根吗？”
“您请便。”
薛叔的手微微颤抖，从盒子里抽出一支烟，放在鼻子下方闻了闻，然后放进嘴里，又从夹克的内兜里掏出一个打火机，啪的一声，烟草的味道便弥漫在了这间不大不小的屋子里。
我们都在保持着沉默，甚至桌子上的菜品都有些凉了下来。薛叔露出一个笑容，道：
“先吃点东西吧，别浪费了。”
“好，您也吃。”
气氛有些压抑，三个人依旧沉默，耳边只有我们吃饭的声音，还有门外传来的餐厅里的聒噪。许久，薛叔连着抽了两支烟之后，才缓缓开口道：
“林总，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您叫我小林就好。”
薛叔摇摇头，带着些许意味深长的眼神落在了林伊身上：
“我还是叫你林总比较舒服些。”
“好吧，薛主任。我想问的第一个问题是，您和王可澜之间，到底牵扯了多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