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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主，恕我愚昧，这是？”
“我想听你的想法，尽管畅所欲言。”
谢归的眼中没有贪欲，只有震惊和思考。纪尘很满意谢归的状态，要么这孩子是真正的忠心不二，要么，纪尘眸色变暗，这孩子是真正的奸猾。
“您是想增大我在集团的操作空间，为小少爷能够顺利进入集团铺路。但是......”
说话不能说全，一定要说一半留一半，这样才会使忠心更为可靠。尽管想的一样，只要让别人接上下一句，那接上的一句便不是自己的想法，而是别人的意图，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对于某些事，上位者不在乎你的行动，而在乎你的动因。
“但是小轩还年轻，我也老当益壮，是吗？”
谢归皱眉，稍稍点头，眼神满是关切。纪尘盯了她半晌，随后起身走到书架旁，打开暗格，拿出一份体检报告，递给谢归。
不管是真是假，谢归都是纪轩掌握公司的杀手锏。自己的时间不多，再找一个知根知底的人太难，而且还是谢归这么有能力的人。
检查报告是纪尘一个月前的，诊断结果为脑癌。谢归捏着报告的指尖微微颤抖，眼尾发红。半晌，她声音哽咽，“是早期吗？”
“晚期，保守治疗没有用。”
“医学那么发达，一定有办法的。”
谢归是自己捡到的，自从被选中，就在自己身边培养，就算养条狗，也会产生感情。看到她这幅伤心模样，纪尘内心也有点感伤，他认为谢归一定是把自己当做亲人，心中的信任更上一层。
“今天叫你来不是让你在我跟前哭的。你刚才猜的不错，小轩那孩子太小，什么都不知道，东河又虎视眈眈，这一切都要靠你了。”
自从查出病情，纪尘的身子不再复往日般挺拔。他佝偻着身子，拍了拍谢归的肩膀，好像临终前的托孤。
“家主，二小姐他们知道吗？”
“纸包不住火，迟早会知道，对他们来说，迟点儿好。好了，我累了，你下去吧。”
谢归眼睛湿润，紧抿嘴唇，深深望了一眼纪尘，鞠了一躬，随后退出门外。纪尘看着这孩子的背影，眸色深沉，可能是想到纪轩，眼角也稍稍湿润。
【归归，那老头儿好像也哭了。】
【鳄鱼的眼泪罢了。】
老灰点头，表示赞同。自从谢归被选为终身管家，老灰就很不待见纪尘。
每天对谢归施压，天天抽查功课，有时候还亲自拿戒尺殴打谢归。布置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依此为借口罚谢归不许吃饭。还精神控制她，不让别人和她说话，不让谢归拥有同龄的玩伴，甚至对于纪轩也不让她过多靠近。
他就想把谢归孤立起来，让她成为一条忠心的狗，逃也逃不走，就算虐待，也会乖乖跪下的奴隶。要是真的小孩儿，估计都活不到现在。老天真是开眼，这种老头儿死不足惜，应该让雷公电母把他劈个外焦里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