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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站住！”</P>
“宫门禁地，岂由擅闯！再靠近就是万箭穿心！”</P>
宫墙上方人头攒动，传来一声声警告。</P>
白坦高举自己的官牌令符，提气大喝：“我乃白坦，奉命进宫剿灭叛贼、护卫我王。徐严坤——速速开门放行！”</P>
城门上无人应答，白坦心里咯噔一响。</P>
难道？</P>
城门卫兵中分，新出现一人，居高临下望着他。</P>
白坦的心一下子沉了：</P>
宫墙上的荧光孢子亮度很足，把这人照得清清楚楚。</P>
这是宫内另一位廷尉监司卿，郑达！</P>
本该镇守宫城门楼、替白坦大开方便之门的徐严坤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郑达。</P>
麻烦了，白坦一下子捏紧了拳头。</P>
郑达哂然一笑：“奉命？你假奉谁的命？”</P>
他扔下来一个人头：“你那走狗徐严坤已经被我斩了！”</P>
火光中，人头的表情呲牙咧嘴，的确就是徐严坤本尊。</P>
郑达手上高举爻王手谕，大喝一声：“我王手谕，白坦、白恒波谋逆造反，现革……”</P>
话音未落，下方嗖嗖射上去十几箭，他连忙闪避。</P>
宫城上下火把熏天，白坦趁他被打断的功夫提气大吼：“郑达你与反贼沆瀣一气，先前谋害四王子未遂，如今又伪造谕令杀害徐严坤、阻我勤王，其罪当诛！”</P>
他长刀往前一劈，中气十足下令：“攻城！把这吃里扒外的东西打下来！”</P>
绝不能让郑达再蛊惑军心。</P>
两人都义正辞严，都指对方是反贼叛军，手里都举着令牌，城上城下的军队听听这个再听听那个，一时都有点懵，不知该听谁的。</P>
哪个听起来都不心虚。</P>
但要比名气、比身份，甚至比品性，谁都知道白坦白将军是彻头彻尾的保王党、死忠派，也深受王上信任。</P>
这个形象一如既往、从未改变。</P>
再看郑达，应该也是忠心的，否则不可能在王宫任职多年，宫廷安全可是重中之重。但郑大人前不久被卷入四王子中毒案，曝露了以权谋私和裙带关系的短处。</P>
有些东西，大家看破不说破。一旦摆到台面上，那就难看喽。</P>
不能给大伙儿深思的时间，白坦几个心腹干将适时大喝：“上！进宫门、杀小人、救王上！”</P>
口号就得简明扼要、朗朗上口，才能鼓动大多数。于是他们的手下也一起呐喊，声浪阵阵，铺天盖地。</P>
然后，军队就咣咣咣开始砸门。</P>
宫城门楼总共才站多少人，哪能跟下方比谁的嗓门大？</P>
门楼上的卫兵射箭也射得犹犹豫豫，一方面白将军看起来真不像反贼，另一方面，被编在攻城最前排的都是宫廷近卫军，跟城门上的低头不见抬头见，许多都是称兄道弟的熟面孔，有些昨天还在一起巡逻吃饭。</P>
这怎么下得去手？</P>
眼见的白坦颠倒黑白还深得人心，郑达气不打一处来，运起真力大喝：“王上谕旨，革去白坦职禄功名，打为叛党祸首，与其同流合污者，视为同党论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