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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陶很快就说到了不老药案。</P>
「除了宝树王，哪个藩妖王进灵虚城也不像赤鄢妖王这样，备受瞩目。」</P>
高霁林纠正他：「来的是赤鄢太子，不是国君。」</P>
「嗯反正他们是父子，太子也是代表国君来的。」姜陶整了整衣襟，「就要贝迦帝君给他们一个交代不可。」</P>
「我听说他还有一名手下，姓贺，这回也出尽了风头。」他语气不无羡慕，「都说这人修为极高连同心卫的副卫长樊胜也败在他手下！」</P>
贺灵川眨了眨眼：「噢，这人名气很大？」</P>
「大！「姜陶感叹，「但凡谈论不老药案，没有不提到他的。咦他跟你同姓！」</P>
贺灵川微笑不减：「也许五百年前是一家。」边上的老葛又翻了个白眼。</P>
贺灵川却意识到一件事：他对自己的理解有偏差。</P>
灵虚城是什么地方？任你是一方俊彦，来到这六百年帝都也如水滴入海，悄无声息，连个浪花都翻不起。</P>
能在灵虚城出名，就是个不大不小的人物了。</P>
难怪郦清歌想办法拉拢他，难怪敦园大总管方灿然要给他发柬，也难怪南城官署对他一直是毕恭毕敬。</P>
他还以为人家是看在赤鄢太子份儿上。其实，强者就必然要求与之相匹配的地位。旁人的尊敬，正是他应得的。</P>
只是他一直面对伏山越、大司农、仲孙家这样灵虚城的上层权贵，一直面对樊胜、白子蕲这个量级的强者，浑然不觉自己已经领先普通人无数个身位了。</P>
心态该调整了。</P>
处处小心翼翼，始终求稳求全，求一个滴水不漏，哪里符合自己修习的「浪斩」心法？</P>
该迎难而上的时候，就要迎难而上。</P>
该大开大阖的时候，断然不能缩手缩脚！</P>
高霁林又道：「他们下榻的驿馆也爆炸了。这么多年，头一次听说这种事情。」</P>
姜陶咧了咧嘴：「搞不好是赤鄢人自己干的？」</P>
边上的老葛看看贺灵川，再看看姜陶，忍不住道：「你有证据？」</P>
姜陶嘿嘿一笑：「如果有，我就不说＂搞不好＇了。」「那他们为什么炸自己玩儿？」</P>
「先下手为强吧？」姜陶理所当然道，「别人都想对付他们，他们自己先下手，那别人还好意思么？」</P>
老葛偷看贺灵川，却见他一脸的无所谓，仿佛人家讲的不是他。</P>
贺灵川的确无所谓。姜陶能这么想，别人当然也能，灵虚城从来不缺聪明人。</P>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别人只要抓不到把柄，就万万不能这样指责赤鄢人。官署还得老老实实去抓凶手，帝君还得设法安抚伏山越。</P>
贺灵川闭上眼，长长呼出一口气。</P>
不过他这动作也被高霁林误会，后者即对姜陶道：「你也说了一路，歇歇嘴吧。让葛先生给我们介绍一下。」</P>
众游客早受不了了，纷纷附和。</P>
他们付钱是来看景听解说的，不是听姜陶吹水的。</P>
终于到他了，老葛喝了口水站起来：「大家看左边，云下头那座小山叫作＇仙女峰＇，相传上古时期仙女在此出浴，却遇到妖兽偷袭.....」</P>
贺灵川忍不住道：「老葛你这介绍，搞黄色啊。」</P>
「什么黄色？」老葛懒洋洋道，「那我换个说法仙女在此洗脚！」</P>
姜陶连连摇头：「俗气，太俗气！意境没了，还是出浴好！」....</P>
老葛喝完第二杯清水润喉时，鹿车终于驶到了此行目的地--</P>
墟山。</P>
这是灵虚城近郊最高大的山脉，一出城北门</P>
就能看见奇峰接天，顶上白云飘渺。</P>
墟山是仙人故居。</P>
仙人嘛，就喜欢住在高山之巅，俯视苍生。</P>
不过灵虚城附近地形特殊，墟山的海拔远远比不上疾风苔原上的风魔山，人家有浩荡山脉、有刮骨罡风，有终年不化的白雪。</P>
但墟山只有最高峰才能白头过四季，其他山头海拔也就四五百米，都是一年到头常换新装。</P>
虽说地势不高，但青山流水、飞鸟幽涧，仙人旧居该有的标配样样不少。</P>
因为离地很近，这里的景点十分秀雅，景区道路加宽，危险处都修了栈道、附有铁索，爬起来没甚难度。</P>
贺灵川指着上山路道：「墟山原来的山路，不是这样罢？」</P>
「当然不是了。「老葛解释道「大还宗时期，山路又滑又陡还窄，经常掉人下去，很不安全。仙人嘛都有高来高去的手段，哪还需要费力去修几条好路？」</P>
但仙宗也需要平民上山服务吧？贺灵川想了想，没问出这句话。</P>
「中古时期呢？」那时候仙人渐渐就飞不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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