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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活怎么不给报酬？</P>
给，当然给。</P>
贺灵川立刻让伙计弄一尾鲜鱼过来。</P>
这鱼离水还能蹦跳，也不耽误蜘蛛吃它。贺灵川就见这小东西趴在鱼身上注毒，过一会儿鱼就不动了。</P>
然后才是眼球蜘蛛的开饭时间。</P>
酒足饭饱，它才心满意足地溜掉了。</P>
……</P>
过不多久，又有人上楼。</P>
贺灵川一眼认出，这就是他通过眼球蜘蛛窥见的那位二当家。</P>
二楼的客人寥寥，二当家扫视全场，立刻锁定贺灵川，奔他而来。</P>
请问，是贺公子?</P>
贺灵川淡淡道∶阁下是?</P>
敝人姓石，来自石门商会。二当家笑道，有事请教贺公子，能不能坐下再谈？</P>
贺灵川比了个请的手势。</P>
可巧，二当家就坐在甘三爷先前的座位上。他落坐时目光从贺灵川腰间扫过，动作微顿，但很快就坐了下去。</P>
我们与甘会长交情甚笃，听说他不幸遇难，就来登门吊唁。二当家摇头黯然，甘家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唉，世事难料。</P>
贺灵川听到这里，就明白他为何现在才来，原来是先去甘家吊唁了，礼节上没毛病。</P>
他故意问：毛老夫人醒了吗？</P>
醒了，也服了药，听说先前哭晕两次，现在由甘二爷在一边服侍，甘二爷也哭肿了眼。毛老夫人悲伤过度，我们也只见了一面。</P>
他答得流利，要细节有细节，显然是实实在在去过了。</P>
二当家周到啊。贺灵川给他抬梯，故意叹了口气，我在这里干坐一个多时辰，还没机会踏进甘宅。</P>
贺灵川为什么坐在这里，二当家为什么来，双方其实都很清楚。</P>
二当家也不假意惊讶了，眼前这少年虽只十七八岁，却不像同龄人那样沉不住气，否则大可直接来一句你也是为通行令而来吗？</P>
于是他开门见山：我听说贺公子要找一支可靠商队，前往妖国首都？</P>
是。我才进县不到两个时辰，石先生消息真灵通。</P>
那我就厚着脸皮自荐。二当家笑道，从吴泽到贝迦首都灵虚城这条线路，我们石门商会经营了十</P>
九年，除了头一年恰逢妖国内变，后面十八年顺顺利利，没有人员死亡。在吴泽县所有商会当中，这也是独一份儿的纪录。</P>
贺灵川微微一哂：我可不仅是找人护送，通关办事上要有商队的便利。我若是有事，商队还得配合我，这点可要说清楚了。还有，走完灵虚城后，我才给付薪酬。</P>
您去灵虚城是为了？</P>
观光游览。</P>
二当家笑了，这少年搪塞得好没诚意。有多大危险?</P>
没什么危险，只是去查些东西。</P>
不是去找人麻烦的？</P>
没那心思。贺灵川笑了笑，我也是个怕麻烦的。</P>
二当家沉吟。</P>
他对这少年真没多少了解，但魔巢沼泽通行令在对方身上，机不可失。</P>
便是护送他去，让他借用石门商会的名义走动，又会有多少危险?</P>
再说了，商队平时也送客人往返长途的，哪会追根究底?</P>
不担风险，又怎么会有收益?</P>
无妨，就这样定了。二当家哈哈一笑，这趟我也要去。</P>
哦？贺灵川笑道，你不怕我赖账？</P>
双方都清楚，他说的薪酬不是指银钱。</P>
二当家哎了一声：松阳府的贵宾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会赖我们这种小商会的账？</P>
其实，会的。大人物未必不赖小账。</P>
贺灵川目光下移，看向自己腰间：怎么看出来的？</P>
贺公子腰间的刀鞘款式质地特别，是松阳府专赠一等贵宾所用。二当家的目光也落在刀鞘上，贺公子的宝刀必非凡品，不知出自哪一位大师之手?</P>
李伏波。李伏波帮贺灵川种好浮生刀后，顺手送来一个刀鞘，也没说过这是什么贵宾的身份象征。没想到，这只刀鞘居然在千里之外替他省去不少口舌。</P>
二当家动容：竟是松阳府的中炉首席大匠师亲自捉刀？</P>
他这么惊讶，贺灵川反倒要谦虚了∶李师傅那几个月恰好有空。</P>
二当家不会把这话当真，若是谁去都请得动，李伏波怎么会有空?何况人家贺公子说了是几个月，李伏波李大师为他这一把刀就铸了几个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