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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瑜捏着胶囊的手蜷缩片刻。
仰起脖颈，她喝下半口热水，再把胶囊怼进嘴里，一口气咽下。
热水滑入胃里，疼痛感消减不少。
她轻轻喘口气，抬眼看向周庭南。
视线对上胶着，无声擦出火花。
宋瑜本能地想要避开周庭南的目光，却在他下一句开口愣住：“吃过晚餐了吗？”
“还没有。”宋瑜今天没什么胃口，中餐也是随便扒拉了两口，没吃多少。
她顿了一下，像是想起了周庭南今早出门说的话，心底生出一丝微妙的情绪，抿了抿唇，垂下眼睫试图解释：“我今天工作有点忙，忘了。”
周庭南瞥过她一眼，没有揭穿她，“回去做给你吃？”
宋瑜手指绞紧，“家里没什么菜了，张秘书上周就要送菜过来的，是我拒绝了。”
自从宋瑜住在云栖居里，家里多了个女人，张秘书作为一个男人，或多或少不方便。
上门的次数就少了。
一般要送东西过来，也是会先问过宋瑜。
而上次送东西是在两个星期前，宋瑜那时候看着家里东西还多，就没有多在意，原本是想这周末去采购，但接二连三发生的事和周庭南回来的事，让她没了机会。
细白脖颈垂落，宽松衣襟下露出一截突起的小骨头。
微醺黯淡的灯光之下，她似乎比往日更白了一些，也更瘦了一些。
周庭南喉头滚动几秒，“出去吃。”
宋瑜犹豫道：“大晚上的会不会有点麻烦，要不然我点个外卖，有几家口味还是不错的。”
周庭南上了驾驶座，看着她半耷拉在身上的安全带，言简意赅：“安全带。”
他这个说法，显然是不赞同宋瑜点外卖了。
宋瑜伸手拉上安全带，扣好。
周庭南看过宋瑜一眼，抬脚踩下油门。
车在深夜里爆发出轰鸣声。
上次从山上下来的经历尚且历历在目，宋瑜下意识握住了把手。
周庭南出声：“就这么怕？”
宋瑜胃里还在翻涌，听见周庭南的问话，过了好几秒，她才消化慢慢道：“早些年因为车祸出了点事，所以有点怕。”
周庭南：“车祸？”
“……嗯。”其实严格说是车祸也不算，因为她大多都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无缘无故从车上跳下来，再次醒来就到了医院，见到了宋家人。
之后，宋家人就把她领回去了。
她并不想提及这件事，周庭南也就没再多问。
手指敲了敲方向盘，眼眸情绪暗潮汹涌，只是在宋瑜看过来的时候，又归于一线平静。
周庭南说的吃饭的地方在一个破旧的小巷子里。
这边没什么路灯，处处都覆盖着旧时的气息，路灯忽明忽亮，时而还有两只野猫野狗从旁边窜过，是一个和周庭南这个人完全不一样的地方。
宋瑜的胃还有点疼，有些分神。
毛茸茸的毛发从脚踝边窜过，她下意识一个激灵，下一步踩在了翘起来的石砖上。
周庭南及时转身，托住她的小臂，“小心脚下。”
温热掌心贴在肌肤上。
宋瑜惊魂未定看着周庭南，下意识抬手想要挣脱，却被握紧。
“脚有没有事？”他的声音深邃寡冷，却隐约能听出关心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