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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怒气之外，还有挫败。
想直接冲上去，骂慕烨不要脸，用最恶毒，最难听的词语唾骂这两人。
可是最后，理智战胜了怒意。
她比谁都清楚，现在贸贸然上去发疯，对她而言并没有任何好处，相反，要是彻底激怒慕烨，对方狗急跳墙彻底翻脸，她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最后，她并没有冲上去，也没有转身回会场，只是站在原地，一双眼睛阴沉沉地看着这两人。
接了十几分钟的工作电话后，高婳收好手机，转身，准备回到晚宴会场。
却是看到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徐徐向她走来，身影一半隐在黑暗中，看不清楚脸 ，但高婳还是敏锐地知道，是慕烨。
两人相处了那么多年，她对他了若指掌，熟悉得，就算在人群里，也能第一时间准确无误地锁定他的身影。
慕烨已经走到高婳跟前，他蠕动嘴唇，将梦绕魂牵的那两个字喊出口，“婳婳。”
“慕少好，真巧这里都能见到你。你的夫人呢， 你没陪你的夫人一起么？”索性也避不开，高婳冲他点了点头，倒也大大方方地问他。
慕烨娶宋星澈进门的事情，虽然没有婚礼，也没有风光大半，但两人的关系实在是熟稔，就连身边的朋友，都差不多都是那么几个。
所以，稍微有点消息，根本瞒不住。
当天，高婳就知道了这件事情。
同陌生人遇见了，寒暄几句一样，高婳的语气客气而疏离。
慕烨神色低落了几分。
然后意识到高婳早就知道他娶了宋星澈进门这件事，脸上微微有几分窘迫，他之所以没跟宋星澈举行婚礼，将这件事藏着掖着，大抵的心理就是不愿意让高婳知道。
他沉默了好大一会儿，才开口，问她，“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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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吧，恭喜呀，终于成家了。本来那天就想跟你说句恭喜来着，可是没遇上你，也就没说，现在补上。”
高婳说得轻巧。
慕烨默了默，声音哽咽着开口，“婳婳，你知道么？其实我一点都不开心，也不想听你说恭喜，因为我不喜欢宋星澈，我爱的是你。可是我现在却要娶一个我不爱的女人进门。”
“抱歉，你爱我什么的，跟我没有什么关系，因为我们已经分手了，现在我跟你毫无瓜葛，你也是有妇之夫了，应该学会自重。”
高婳抬目看他，眼神冷冷淡淡没有什么感情，“而且既然娶了人家进门，就对人家负责，不要说这些了吧，这样显得你这人特别没品，要是你不说这些，或者别人还能高看你一眼。”
说完，高婳抬脚就走，经过慕烨身边时，高婳目不斜视，并没有停下脚步。
慕烨本来想拉住高婳，但手伸到一半，却是硬生生停在半空。
也就是迟疑的功夫，高婳已经跟他擦肩而过，渐行渐远。
清清冷冷的月光下，背影冷酷绝情。
她头也不回。
这一刻，他的心里如同被攻陷的城池，风声鹤唳，四面楚歌，满目苍夷。
又像是被人从胸膛处活生生掏出一个大洞，无数的冷风呼呼地往心里直刮。
他泪流满面。
不远处，看着慕烨爱而不得的样子，宋星澈冷嗤了一声，心中无比解气。
她被慕烨毁了下半辈子，她要跟慕烨痛苦地过一辈子，慕烨也应该跟她一样，一辈子生活在痛苦和折磨里。
他们两人，下半辈子就互相折磨，不死不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