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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魅姬不知道在想什么，眼中各种光线交织，目眩琉璃，种种情绪变换，随后闭合，一滴清泪隐隐从眼角流下。
不过外界的林山和张芸曦忙着分赃，没空注意到这点细节。
......
东海，蓬莱圣地。
天空巨大的水环翻转筛巡，通天灵宝分水旗猎猎作响，汹涌的海眼漩涡正在冲刷，哭喊叫骂声不绝于耳。
下面一片狼藉，无数人群四散奔逃，无尽汪洋淹没一切，所有建筑冰消雪融，数万年的古建筑一夕倾塌！
就连经营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护宗大阵，也被破坏得支离破碎。
要知道这可是蓬莱圣地！
阵法禁制在六阶往上的不在少数，外敌很难攻进来，但今日却被很轻易地从内部破坏，给全圣地上下带来极大的惶恐。
蓬莱圣主脸色难看，看着整个圣地足足半数都被波及，绝对是有史以来损失最为惨重的一次。
原因无它。
就在刚刚闭关之际，天空突然裂开一道百丈大小的空间裂缝。
而后一座金色大海就这么倾盆倒了下来！
蓬莱弟子们还没搞清楚发生什么，就被浇了个大雨淋头，整个圣地沦为一片泽国。
所有接触到的人和物都被腐蚀，练气筑基期修士一声不吭殒命其中，金丹期修士身受重伤，元婴期修士撑起灵光勉强能逃脱...
“这是香火之毒，愿力之海，一旦沾染，万劫不复！”
蓬莱圣主看到后浑身气抖冷，连忙动用通天灵宝分水旗来排水，亡羊补牢，哀鸿遍野。
“谁，究竟是谁？！胆敢直接袭击我蓬莱圣地，用的还是如此恶毒的方法？？？”
当他目光进入空间裂缝中探查时才发现，始作俑者是一股莫名的空间乱流，真正的幕后推手是谁，根本查无可证！
好手段，
真的是好手段！
他头一个想到的就是黑莲教！
“没想到上次在落松山脉红枫林海，黑莲教动用黄巾力士救出红莲老祖之后，竟然又一次出手针对蓬莱，青莲仙子看来是想给我们正道一个下马威了...”
蓬莱圣主没料到，自己还没有找黑莲教的麻烦，对方竟然先下手为强，对蓬莱圣地下手！
至于动机，这个也很充分。
第一就是帮忙大宋修真界内，作为桥头堡抵抗自己的红莲老祖减轻压力，牢牢把自己牵扯在东海一线。
第二无非是净莲居士通过上界的关系，联系各大正道宗门给下界施加压力，要求配合铲除黑莲教的命令。
蓬莱在上界的东瀛仙域有祖师，的的确确向下界传达了旨意，他还正犹豫要不要过早掀起讨伐黑莲教呢，结果蓬莱圣地就收到恐吓报复。
第三便是第三轮灵潮即将到来，也是本次会元年的最后一轮灵潮，黑莲教意在牵掣蓬莱的实力，阻止他们外出。
可以想象这等袭击不止于一次，绝对还会有下次，乃至下下次！
救出红莲老祖为其一，倾倒愿毒之海为其二，步步为营，环环相扣，黑莲教果然好算计。
蓬莱圣主顷刻间思维发散，就厘清了复杂头绪，直指问题本质！
“好好好，黑莲教，你们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了。”
“本来还懒得搭理你们，结果一而再再而三蹬鼻子上脸，看来你们还不知道，此界究竟谁才是真正的主人！”
“净莲居士之前还传信，要聚拢各圣地强者围剿黑莲教，看来是时候接触一下子了...”
......
捅了大篓子的始作俑者小蝶，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把屎盆子扣到蓬莱头上，此刻正舒舒服服睡在幻灵古树枝头，而它的供养者林山压根就不知道有这回事儿！
杀了欢喜神君之后，他们又回到了原本毗罗沙漠的沙坡渊。
因为这里大战许久，留下了很多关于三人以及虚空战舰、黄巾力士的残余气息，为了掩盖真相，都必须尽快消抹痕迹。
一切收拾妥当之后，才终于松了口气。
张芸曦笑着感叹：
“欢喜神君不愧是元神期大能，单凭我们任何一人，绝无可能将其除掉，就这样还是所有手段齐出才艰难拿下。”
林山则略微有些担忧。
“此战消耗了你太多星元模块，不知手里是否还够，毕竟回去路漫漫，事关两个宇宙之间...”
“无妨！”
张芸曦风轻云淡摆了摆手。
“我这次回去打算混入泽塔文明内部，搭便船又不需要自己航行，不过此去前途难料，生死未卜，我们可能再也无法相见了。”
林山点点头，他也明白此行的凶险之处。
路途多艰堪比飞升仙界，甚至说不定犹有过之！
即便经过千险万阻回去，就算想要再回来更是难上加难，回想起二人一起经历的时光，一切尽在不言中。
“还好欢喜神君已除，他的元神都被你炼成了元念结晶，应该算是彻底死了，日后你再想收集香火，恐怕只能去找黑莲教，我也帮不了你了。”
张芸曦已然隐隐知道林山的非同寻常，二者似乎某些方面有相似之处，从同样的地方穿越而来，又有近乎相同的金手指。
虽然她不知道林山的能力究竟是什么，但感觉似乎要比自己的更加全面和强大！
“不一定。”
林山思维转得飞快，给出了模棱两可的猜测。
“欢喜神君不同于其他元神期修士，他可是香火成神！你想想黑莲教的青莲仙子都能死而复生，那么欢喜神君倘若有足够多的香火，说不定也能死而复生，不过目前看来可能性不大...”
欢喜神君复生需要的香火简直海量，此界已经没有那么多的香火可以供给了，而伴随着他的死亡，欢喜教注定衰落，往后也没有源源不断的收入。
再加上大弟子古浑、教母湿罗腴的早死，没有人替其主持复活，单凭自己也无法完成。
看看青莲仙子前后为了复活，上界花费多大的力气忙活？
下界的黑莲教更是筹谋上千年，辗转半个大陆颠沛流离，才在万会年之际成功唤醒转世重生！
所以至少对于林山来说，欢喜神君复活还远着呢，就算这货能复活，他估计早就不在此界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