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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已经就位，得到白哲明的同意之后，便对那片花圃展开挖掘。
约莫半个小时之后，花圃下面，白骨露出。
王管家，王管家的爱人，王管家的大儿子，王管家的大儿媳，王管家的小孙子，王管家的小儿子……
一具一具白骨被抬出，被拼凑。
最小的那个，小小一团，甚至目测也就五六十厘米。
白哲明那处在崩溃边缘的神经，再也承受不住。
几乎是在所有人猝不及防间，他腿软，没站住，扑通跪在地上，痛哭出声。
就是在这个花圃上，王管家曾抱着弟弟打秋千，王管家曾辅导他数学作业，王管家曾和他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我们小哲是最棒的小男子汉……
就是在这个花圃上，王管家那小儿子，当时大概八九岁吧，还抱过小溪……
警方挖出尸骨，劝慰两句，离开。
等到人一走，宋柏上前扶了白哲明。
白家屋里。
一进门，便看到正面墙上挂着的全家福。
温柔优雅的妈妈，英俊儒雅的爸爸，意气风发的大儿子，和龇着牙照相都不睁眼的小儿子。
一进门，猝不及防看到这张全家福，姜明溪心口狠狠疼了一下。
一家四口，在白哲明前十来年的人生里，另外三个都死了，他每天在这个房子里，是怎么过的？
姜明溪转头去看白哲明，却在转头一瞬，看到一堵墙的手办柜。
透明的玻璃让里面的东西一览无遗。
全部都是玩具。
前三排，玩具新旧不一，甚至还有很多破损的。
第四排：小溪四岁啦。
第五排：小溪五岁啦。
……
第二十三排：小溪二十三岁啦。
每一排，都陈列着无数的相应年龄的玩具，书籍。
二十三岁这一排，是最新的一排，还没摆满，按照之前的规律，白哲明应该是会在后面的各种节日，给他塞满。
赵嘉远哭的稀里哗啦，“白哲明你……哎！我恨不得宰了白仲晖那个畜生！气死我了！”
赵柯伏在冯默山胸前，哭的眼睛发红，“好难受啊，我之前只知道小溪过的难，白哲明这日子，也不相上下。”
高乐抱着宝箱，抹了把眼泪，转头看白哲明，“你该不会，还给姜明溪买了衣服吧？从三岁，四岁，五岁一直买到二十三？”
白哲明牵扯嘴角，扯不出一个笑。
他有些无力的坐在沙发上，虚无的靠着。
倒是白哲明的秘书，给大家倒了茶水，叹一口气，道：“小少爷的屋子，白总一直亲自收拾着，小少爷十岁那年，换了新床，十四岁那年，又换了一次，衣帽间，每年都会更新小少爷的衣服。”
有一些，甚至是白仲晖送的。
这话秘书没法说，只心疼的看向白哲明。
正说话，姜明溪的手机响起来，是视频通话，阿旺打来的。
姜明溪搓了搓脸，接通。
那边露出一个宽绰的会议室。
阿旺朝姜明溪笑道：“我在白氏，知道小白总不方便过来，我们开一个简短的股权变更会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