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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卡利?”
希多的声线里裹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震颤,并非因怯懦,而是源于感知到的异常——眼前这团蜷缩在光粒中的小身影,周身浮动的光能量既熟悉又微弱得刺眼。
他垂眸盯着那比寻常幼年期奥特曼还要纤细的轮廓,心脏竟罕见地加快了跳动:这不可能……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见到小时候的希卡利?
“叔、叔叔……”
细碎的呼唤从下方传来,带着能量透支后的虚浮,像被风吹得随时会断的丝线。
小希卡利靠在石块上,胸口的计时器正急促地闪着红灯,每一次闪烁都伴随着他细微的喘息。
他努力抬着眼,视线却始终没法聚焦在希多身上,只能模糊看见一个高大的轮廓,仿佛下一秒眼睛就会沉重地合上。
希多的目光瞬间锁死在那盏红灯上,心尖猛地一紧——那是能量濒临耗尽的信号。
他不再迟疑,大步流星地跨过去,膝盖刚一触地,掌心便先一步感受到了小身影身上传来的、独属于希卡利的光粒子共鸣。
没有错,这股气息绝不会假,是真正的希卡利,只是缩小成了孩童的模样。
“怎么回事?”他低声喃语,目光扫过小希卡利明显缩小的身形,下意识抬起右手,掌心泛起柔和的浅蓝光晕,将一缕纯粹的能量缓缓渡向对方。
当能量触碰到小希卡利的瞬间,那盏红灯的闪烁频率明显放缓,小希卡利的喘息也轻了些。
“叔叔……”
又是一声“叔叔”,这一次清晰了些,却让希多的动作骤然顿住。
他垂眸看着小希卡利仰起的小脸,记忆突然翻涌——上一次听到希卡利这样喊他,还是近两万年前,在科技局自己照顾小时候的他时……
后来希卡利长大些,进入叛逆期,便开始直呼他的名字;再到自己背叛光之国,两人之间更是只剩冰冷的对峙,这声“叔叔”早已成了遥远的过去。
“连记忆……也回到了小时候吗?”希多的声音轻得像叹息,目光落在小希卡利懵懂的眼神上,心里五味杂陈。
“叔叔,你怎么了?”见希多盯着自己出神,小希卡利伸出小小的手,在他眼前轻轻晃了晃。
希多猛地回神,压下心头的波澜,眼神重新变得坚定:“是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希卡利摇了摇头,小脑袋还带着些昏沉:“我、我也不知道……醒过来的时候就在那颗蓝色星球上。”
他抬起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地球,语气里多了几分孩童的纯粹警惕,“有个奇怪的人说……说她是我女儿。可是我才多大,就能有孩子吗?肯定是骗子!”
他顿了顿,带着全然的信任,“我趁他们都不在的时候偷跑出来,可飞了没一会儿就没力气了,只能给你发签名……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的。”
希多闻言不禁一怔,他看着小希卡利全然信任的眼神,忽然想起当年希伽纳古临终前,将年幼的希卡利托付给他时的场景——“希多,请替我护着他,无论何时。”
过往的画面与此刻重叠——从前在光之国照顾着年幼的希卡利,后来他叛离时仍暗中牵挂,到如今见他变回孩童模样。
是啊,无论时光怎么变,只要是希卡利,他无论如何都会赴约……
这么多年,无论他自己变成什么样、无论希卡利有多排斥他,这份对哥哥的承诺,这份护着侄子的心意,从未有过半分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