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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离碰到了从姜洲赶来的卫雪。
卫雪给他治了伤，喂了药，又给了他一匹马。
自己则打算与红梅同乘。
她问秦离发生了什么，为何会受伤。
秦离思量片刻，只说被褚玄林派去办公务，回来的时候遭遇吕文渊的埋伏，没有提及许诗婉被柳清寒带走一事。
他知道许诗婉肯定不希望重获自由的卫雪又被卷入其中。
而后，他语气甚是冷淡地问:“你不是走了么？怎地又回来？”
卫雪拿出折了两折的信纸递至他面前，“这是解毒的药方。”
秦离愣了半晌才明白她的意思，接过来问:“为什么？”
卫雪眼睫低垂，淡声道:“不为什么，想做就做了。”
秦离见状未再言语。
待休整好了，他预备与卫雪告辞，却听她说:“我与你同回褚洲。”
秦离不解，“药方我带回去即可，你不必……”
卫雪摇头，“婉儿说过，帮人帮到底。
你身上这伤，属实不轻，我在一旁可以照看。
路上若是遇到吕文渊的追兵，也能帮你抵挡一下。
况且红梅虽试了药，没有不良反应，不排除旁人也没有。
我去了，有突发情况，可以应对。”
见她坚持，秦离只能答应，末了问道:“你就不怕有来无回？”
卫雪清楚他的意思，心头泛起苦意，“届时我与红梅乔装打扮一番，不会让人认出来。”
“……好罢。”
三人赶了一日的路，因着卫雪的药，临近褚洲城，秦离的伤好了大半。
他在客栈买了一匹马，卫雪和红梅则打扮成了寻常男子的模样。
任谁看了，也只会以为是秦离的侍卫或仆从。
思绪回笼，秦离不想让许正淳担心，便将自己的遭遇往轻了说，一笔带过。
“回父亲，孩儿的确被吕文渊的人刺杀，受了些伤，耽误了回城时间。
现下已经好得差不多，不碍事了。”
许正淳虽还有疑虑，却没过多纠缠，只叮嘱他尽快去宫里复命，然后回府好生休息。
秦离恭敬应下，去了皇宫。
褚玄林见他无恙，心头悬着的巨石总算落地。
听秦离说了药方的事，褚玄林惊喜之余，不禁心生疑虑，“是哪位大夫如此厉害？竟能解了连太医都解不了的毒？”
秦离手指微蜷，声线平直无波，“是一位隐世高人，路见不平，想为宣国略尽绵力，但不愿自身名姓广为人知，亦不愿受任何功名利禄。”
不知怎地，褚玄林眼前忽地浮起一抹素白身影，喉咙发紧。
半晌，他声音低沉地道:“朕知道了。”
静默片刻，秦离跪地，声音铿锵有力。
“恳请陛下下旨，命臣明日领兵出征，斩白榆，擒吕文渊。”
褚玄林颔首，朗声道:“准奏。”
提起吕文渊，褚玄林近些日子又想起从前的一桩事。
秦离与许诗婉成婚前不久，他与卫雪在临近吕洲的地段遇刺。
当时没有查出幕后主使，他也没往胆小懦弱的吕文渊头上想。
如今看来，应是他无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