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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玄林便拿她家人的性命威胁。
闻言，何珞珠唇角浮现一抹凄凉的笑意。
“我父亲被斩首，母亲自缢，这世上已经没有我在乎的人。
要杀要剐，随殿下心意。”
褚玄林知道从她口中是吐不出什么来了，当下便问：“这个何珞珠，原本对她的处置是什么？”
刑部尚书慕容大人上前禀道：“回太子殿下，何府女眷，皆充为官妓。”
话音刚落，何珞珠的身体便颤了颤。
褚玄林双目微眯，“如今看来，做官妓倒是抬举了她，她既如此执迷不悟，便去最下等的窑子里度过余生。”
说完随意抬了抬手，很快便有侍卫上前将她拖下去。
何珞珠面色大变，突然拼了命地挣扎，野兽一般嘶吼道：“我不要做娼妓！我死也不要做娼妓！你杀了我！杀了我啊！”
她的反抗没有丝毫用处，最终在人们或是怜悯、或是嫌恶、或是无动于衷的眼神中被送走。
后来听说她在被押送的路上夺了侍卫的刀，自刎而死。
她死的时候，脸上带着欣慰的笑意，喃喃道：“母亲，我也不用做娼妓了。”
褚玄林派人去找褚玄璋将何珞珠放进来的证据，只要他做了这事，总能查到蛛丝马迹。
宫宴继续。
除了当事人，宴会上的插曲对众人并没有什么影响，他们只当看了一场热闹罢了。
卫雪回坐席之前，宽慰许诗婉，莫要将何珞珠的话放在心上。
“她一个穷凶极恶之人，知道自己活不成，便想拉个垫背的。
这种人，不值得为之耗费心力。”
许诗婉点头应下，但她心思玲珑，不可能一点不在意。
沉默许久，她抬眸看向身旁的秦离，问：“若你不曾遇到我，会娶何珞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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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离身体一僵，过了片刻方答：“十有八九会。”
当初何珞珠，是父亲母亲中意的良配。
许诗婉心口处猛然抽痛，闭上了眼睛。
秦离如今也顾不得什么体统，他拥许诗婉入怀，声音中盛满柔情和怜惜。
“婉儿，遇见你之前，我觉得婚姻大事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娶妻，只为传宗接代，延续我秦家的香火。
只要父亲母亲喜欢，娶谁、与谁共度一生，于我而言并无什么分别。”
许诗婉指尖轻颤，鼻尖泛起酸意。
秦离继续道：“婉儿，你问若我不曾遇到你，可这世间何来倘若？
遇见了就是遇见了，我对你一见倾心便是一见倾心了。
芸芸众生，你是唯一的例外，是我之所爱。
我不会放手，不会眼睁睁看你嫁给徐喻之却什么也不做。
你是我的人，是我的妻。
逃不掉的。
我们两人，是命定的缘分，注定要纠缠不清。
所以没有倘若，没有如果，只有命中注定。
我不会娶何珞珠，你也不会嫁给徐喻之。
你我……是属于彼此的。”
这话还是一如既往的偏执、霸道、蛮不讲理，却驱散浮在许诗婉心头上的大半阴霾。
是啊，没有倘若，她不应该为了那虚无缥缈的假设为难自己。
人总是要活在当下的，过去的无法更改，未来的无法预见。
唯有当下，方可把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