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转金丹炉第2部

第590章 《焰纹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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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澈站在落星坡的碎星石旁,指尖捻着半捧星砂。星砂在掌心泛着细碎的光,像被揉碎的银河,触到他手背上的九色焰纹时,竟顺着纹路游走,在腕间凝成道流动的光带。

“还在琢磨?”林恩灿提着药篓走来,篓里的“追星草”沾着夜露,叶片上的星点与坡上的碎石遥遥呼应,“灵昀说这星砂得用混沌焰烧过才管用,你倒好,对着它看了半个时辰。”

灵澈没回头,目光落在坡底的同行炉上。炉口的九色火焰正舔舐着块星砂团,火焰掠过之处,星砂渐渐融成液态,裹着焰纹的光,在炉底积成汪浅滩,映着天上的残星,像把盛着星空的勺子。

“你看那星砂,”他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星砂落地,“刚采来时棱角分明,被火焰烧过,倒成了最温顺的样子。”

林恩灿凑过去看,星砂液里浮着无数细小的焰纹,与星子的轨迹重合:“是混沌焰的暖磨平了它的冷?”

“是它自己想融。”灵澈指尖点向炉底,星砂液突然泛起涟漪,浮出他们在迷雾林救忘忧花的画面,“就像忘忧花想变回月光草,寒髓玉想化成活水,万物都在往‘舒服’的地方去。”

他弯腰拾起块带焰纹的碎石,石面上还留着林牧射箭时溅上的火星灼痕:“以前总觉得法则是天地定的规矩,得去学,去悟,去遵守。可你看这星砂,没人教它该怎么融,它自己就顺着火焰的暖,成了最合时宜的模样。”

坡下传来灵昀的喊声,他举着星盘朝这边挥手:“星轨要变了!快把星砂液倒进来!”

灵澈提着炉底的星砂液走过去,灵昀早已在石台上画好了阵纹,阵心嵌着块月光草玉佩——是去年在黑风山种下的第一株月光草结的籽,被灵昀雕成了玉佩。星砂液倒入阵纹的刹那,阵纹突然亮起,星盘上的星子与坡上的碎石同时震颤,像在共鸣。

“这是‘归星阵’,”灵昀额头冒汗,指尖飞快地补着阵纹,“星砂液带着混沌焰的暖,能让散落的星力顺着阵纹流回玉佩,就像……让游子回家。”

灵澈看着玉佩在阵心亮起,光芒里竟浮出他们所有人的影子:林牧在靶场练箭的专注,灵骁在药炉前熬药的认真,林恩烨抢野果时的雀跃,林恩灿在药圃浇水的温柔,还有灵昀画阵时偶尔皱起的眉。

“我好像懂了。”灵澈突然笑了,手背上的焰纹与阵纹的光交织,“所谓法则,从不是冰冷的条框,是万物往‘归处’去的念想。星砂归火,月光草归土,咱们……归彼此。”

话音落时,归星阵突然爆发出璀璨的光,星砂液顺着阵纹爬上玉佩,在玉面上凝成朵完整的焰纹花,花心嵌着颗小小的星子,像他们所有人的心,被牢牢系在一起。

坡下的同行炉轻轻震动,炉口飘出的药香里,混着星砂的清,焰纹的暖,还有众人没说出口的那句“在一起”。灵澈望着玉佩上的焰纹花,忽然觉得,这世间最厉害的法则,不过是“各得其所”四个字——星有星轨,草有草坡,而他们,有彼此在的地方,就是最好的归宿。

归星阵的光芒散去时,月光草玉佩上的焰纹花仍在微微发亮。灵昀小心翼翼将玉佩收好,指尖触到玉面的温度,竟与灵澈手背上的焰纹相差无几。“这玉佩能安神,”他轻声道,“上次林恩烨做噩梦,带在身上定能睡安稳。”

林牧扛着弓箭从坡顶下来,箭囊里插着几支新淬了星砂液的箭,箭头泛着淡淡的银光。“灵骁在山下煮了野菌汤,说加了星砂液,喝着带点甜。”他往灵澈手里塞了支箭,“试试?这箭尾的焰纹能引星力,射出去比以前稳多了。”

灵澈搭箭拉弦,箭头对准坡下的靶心——那靶心还是林牧新糊的,上面画着缩小的归星阵。箭矢离弦的刹那,箭尾的焰纹与空中的星轨相触,竟拖着道银线,稳稳钉在靶心中央,星砂液在箭尾炸开,化作细碎的光,像场迷你的星雨。

“成了!”林恩烨从草从里蹦出来,手里攥着把刚摘的野果,“我就说星砂液厉害吧!灵澈你看,这果子沾了星砂光,甜得发齁!”

灵澈接过野果,果皮上的星点与他手背上的焰纹相呼应。他忽然想起刚才在归星阵前的念头——所谓“归处”,从来不是某个固定的地方,是和这群人一起,箭能射中靶心,汤能煮出甜味,野果能吃得开怀,连风经过时的弧度,都带着熟悉的暖意。

下山时,灵骁的野菌汤已经炖得浓稠,陶锅里飘出的香气裹着星砂的清,在暮色里漫开。林恩灿正帮着摆碗,每个碗边都放着颗用星砂液浸过的梅子,酸里带甜。“灵澈,你尝尝这个,”他递来一碗汤,“灵骁说加了凝露草,喝着不腻。”

灵澈接过汤碗,温热的瓷壁贴着掌心,汤里的野菌浮浮沉沉,像坡上的碎星石。他忽然笑了——原来悟透法则,不是得了什么通天的本事,是能在野菌汤的香气里,尝出星砂的甜;能在箭矢破空的声响里,听出同伴的期待;能在每个人的笑脸里,看清自己最安稳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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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渐深,众人围坐在同行炉边,炉底的星砂液映着九色火焰,像把盛着星空的壶。灵昀在给玉佩抛光,灵骁在清点药材,林牧在擦拭箭矢,林恩烨和林恩灿正抢最后一颗梅子,闹得炉边的火星子都跟着跳。

灵澈靠在炉壁上,望着眼前的热闹,手背上的焰纹与炉口的火光相融。他知道,这所谓的“法则”,早已被他们炼进了汤里、箭上、笑闹中,成了最寻常也最珍贵的东西——就像这同行炉里的火,永远为彼此亮着,暖着,在往后无数个日子里,指引着回家的路。

而落星坡的碎星石上,还留着归星阵的余温,星砂在石缝里轻轻闪烁,像在说:只要这群人还在一起,这法则,就永远鲜活。

星砂液在同行炉底沉淀了半月,竟凝成块半透明的晶石,里面裹着无数细小的星子,像把冻住的银河。林恩烨用小刀在晶石上刻了个歪歪扭扭的“同”字,刻痕里立刻渗出九色光,与炉壁的焰纹连成一片。

“灵澈你看,这石头认字!”他举着晶石跑向药圃,灵澈正帮灵昀给月光草浇水,水珠落在草叶的焰纹上,折射出细碎的虹光。“灵昀哥说,用这晶石磨成粉,能让月光草提前开花。”

灵昀直起身,衣袖沾着草屑,指尖捏着片刚抽芽的新叶:“星砂性烈,得掺些忆魂木的灰中和,不然会烧坏根须。”他望向灵澈,眼底的光比晶石还亮,“你上次说的‘归处’,我在星盘上找到了对应的星轨,就在‘回雁峰’的方向。”

回雁峰的雁群每年深秋都会在此盘旋,传说峰顶的“回雁石”能映出人心底最牵挂的地方。林牧背着箭囊先行探路,回来时箭杆上缠着根雁羽,羽尖泛着淡淡的金:“峰上的瘴气带着雁鸣,听着像哭,灵骁的安神药得多带些。”

灵骁早已把药箱捆好,里面的“定魂香”混了星砂粉,点燃时会冒出九色烟:“这香能护住心神,就算听到雁鸣,也不会被勾起执念。”

峰顶的回雁石果然奇异,石面光滑如镜,却不映人影,只浮着流动的云气。林恩灿往同行炉里添了把忆魂木,九色火焰烧得正旺,云气突然散开,石面上竟浮出片熟悉的药圃——是老张头当年种紫灵草的地方,草叶间还蹲着个扎羊角辫的小丫头,正偷偷往嘴里塞野果。

“是小时候的我!”林恩烨指着石面惊呼,“老张头总说我偷他的草,原来他早看在眼里!”

云气流转,石面又换了画面:林牧在断魂崖下背着受伤的灵骁狂奔,箭囊里的箭掉了一路;灵昀在无妄海边为灵澈挡浪,星盘被海水泡得发涨;灵澈在蚀心谷抱着昏迷的林恩灿,手背上的焰纹亮得灼眼……每个画面里,都有彼此护着彼此的模样。

“这石头在说,”灵澈轻抚石面,冰凉的石质下竟藏着暖意,“咱们的归处,从来不是某个地方,是这些互相牵挂的瞬间。”

突然,回雁石剧烈震动,瘴气凝成的雁影俯冲而下,尖啸声里裹着让人落泪的执念。林牧射出星砂箭,箭头炸开的银光裹着焰纹,竟把雁影冲得粉碎:“它们怕这个!怕咱们记着的暖!”

灵骁点燃定魂香,九色烟在石面缭绕,那些破碎的雁影遇烟即散,化作点点金光,融入回雁石里。石面的画面渐渐淡去,最后定格在同行炉的样子——炉口飘着药香,炉壁的焰纹里,每个人的笑脸都清晰可见。

下山时,雁群正排着队往南飞,鸣叫声里没了之前的悲戚,反倒带着轻快的调子。林恩烨把那块刻了“同”字的星砂晶石雕成个小炉子,挂在同行炉的耳上:“这样,它就永远陪着大炉子了。”

灵澈望着两只依偎在一起的炉子,突然明白,所谓法则,所谓归处,到头来不过是“在一起”三个字。就像这星砂晶与同行炉,像这雁群与回雁峰,像他们这群人,吵吵闹闹,互相护着,把每个寻常的日子,都过成了值得记一辈子的模样。

而同行炉的九色火焰,还在静静烧着,映着新挂的小炉子,映着众人的背影,像在说:只要这牵挂还在,这路,就永远走不完,这故事,就永远有新的章节。

回雁峰的雁鸣渐渐远了,林恩烨雕的小星砂炉子在同行炉耳上晃悠,随着炉身的震动发出细碎的响,像在跟着炉火哼歌。灵澈把从峰顶带回来的回雁石碎块铺在药圃边,石屑里的金光混着月光草的紫,竟在土里长出些带星点的嫩芽。

“灵昀说这是‘牵星草’,”林恩灿蹲在圃边浇水,水珠落在芽尖,折射出的光映在他脸上,“每片叶子都跟着星子转,就像……咱们跟着彼此走。”

灵澈伸手碰了碰嫩芽,指尖的焰纹与叶尖的星点相触,嫩芽竟猛地窜高半寸,叶片舒展开来,上面浮出淡淡的箭影——是林牧常用的那支星砂箭的模样。“它在学咱们,”灵澈笑了,“学林牧的勇,学灵骁的细,学你总惦记着浇水的认真。”

林牧背着新做的箭筒从院外进来,筒身刻满了焰纹,是灵骁用混沌焰的灰烬混着漆料画的。“山下的铁匠铺送了批新箭头,”他把箭筒往石桌上一放,“灵骁说加些牵星草的汁淬火,能让箭头带着星力,射出去更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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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骁正坐在炉边捣药,石臼里的牵星草碎末泛着金光,他往里面加了勺寒髓玉泉水,药末竟凝成颗颗小丸,像裹着星砂的糖。“这是‘定星丸’,”他把药丸装进瓷瓶,“迷路时含一颗,能顺着星子的方向找到回来的路,比灵昀的星盘还管用。”

灵昀抱着星盘从屋里出来,盘上的星轨与药圃里的牵星草纹路渐渐重合。“西边的‘望月崖’快到月满了,”他指着盘上最亮的那颗星,“传说崖顶的‘月魂花’只在满月夜开,用它炼的药,能让记忆更清晰。”

林恩烨立刻蹦起来:“那得去!我要让月魂花记住咱们在回雁峰的样子,以后开花时都带着笑脸!”

望月崖的月果然圆得像面镜子,崖顶的月魂花在月下泛着银白,花瓣层层叠叠,像堆起来的月光。林恩灿往同行炉里添了把忆魂木,九色火焰在月下竟泛着淡淡的蓝,月魂花的花瓣被火光一照,渐渐染上焰纹的红。

“你看花心,”灵澈忽然道,“像不像同行炉的样子?”

众人凑近看,果然,月魂花的花心凝成个迷你的同行炉,炉口飘着的“药香”,竟是他们方才在山脚分食的桂花糕甜味。林牧摘下片花瓣,用星砂箭的箭头一划,花瓣竟渗出金色的汁,在他手背上的焰纹旁,画出个小小的笑脸。

“它在记呢,”灵昀的星盘在此时亮起,盘上的月魂星与花心的小炉子重合,“记着咱们的火,咱们的笑,咱们凑在一起的样子。”

月落时,他们采了半篮月魂花,花瓣上的焰纹在晨光里渐渐淡去,却在花茎上留下串小小的印记,像他们手背上的焰纹连成了串。林恩烨把最艳的一朵别在小星砂炉子上,花影落在炉身,竟与刻的“同”字融成了一体。

回程的路上,灵澈望着同行炉里跳动的火焰,炉口飘出的药香里,混着牵星草的清,月魂花的幽,还有桂花糕的甜。他忽然觉得,他们这群人,就像这炉里的药草,看似各有各的性子,凑在一起熬煮,却成了最合衬的味道。

而那九色火焰,还在不紧不慢地烧着,映着新采的月魂花,映着晃悠的小星砂炉,映着众人并肩的身影,像在说:只要这火还旺着,这牵挂就断不了,这故事,就永远能往下写。

望月崖归来的第三日,药圃里的牵星草已长到半尺高,叶片上的星点随着日光移动,正午时分会在地上拼出个模糊的同行炉轮廓。林恩烨蹲在草旁,用树枝顺着光影描边,笔尖刚触到地面,那些星点突然亮了亮,竟将轮廓补得愈发清晰。

“灵澈你看!”他回头喊时,额角的汗珠顺着下颌线滑落,滴在草叶上,星点瞬间炸开细碎的光,“它们在学咱们的炉子!”

灵澈正帮灵昀翻晒月魂花,花瓣在竹匾里铺得匀匀的,银白的瓣边泛着淡淡的粉——是被同行炉的九色火焰熏染的痕迹。“月魂花性阴,得用混沌焰的余温烘着,”他指尖拂过花瓣,留下道浅金色的印,“你看这瓣心的纹路,像不像林牧箭筒上的焰纹?”

林牧恰好扛着淬完火的箭头进门,箭簇上的牵星草汁已凝成层淡金的膜,在阳光下泛着虹光。“灵骁说这箭头能穿透三阶妖兽的鳞甲,”他往石桌上放了支,箭尾的雕翎沾着片月魂花瓣,“刚在靶场试了,箭过之处,牵星草的影子都会跟着晃,像在给我加油。”

灵骁从丹房出来时,手里捧着个琉璃瓶,瓶中装着淡金色的药膏,月魂花的银白与牵星草的翠绿在膏体里缓缓流转,像把揉碎的星子封在了瓶中。“这是‘忆痕膏’,”他拔开瓶塞,清苦的药香混着甜意漫开,“加了寒髓玉泉水,抹在伤口上,能让愈合的疤痕里藏着当时的记忆。”

林恩灿凑过去闻,指尖不小心沾了点药膏,手背上立刻浮出个小小的画面——是他在望月崖摘月魂花时,被花茎的细刺扎到,灵澈弯腰替他吮去血珠的模样。“呀!”他慌忙擦掉药膏,耳尖红得像被焰纹烧过,“这药膏……太机灵了!”

灵昀正用星砂粉调和新采的牵星草汁,闻言抬头,阳光透过他指间的缝隙落在药汁里,漾出细碎的金芒。“月魂花本就能勾连记忆,”他声音里带着笑意,“混着牵星草的星力,自然能把碎片串起来。灵澈,你上次说回雁石的碎块能改良土壤,我埋了些在药圃边角,你看这牵星草的长势,比别处旺了三成。”

灵澈走到药圃边角,那里的牵星草果然高出一截,叶片边缘泛着淡淡的金,根须扎入的泥土里,能看到回雁石碎块折射的微光。他忽然蹲下身,将手背上的九色焰纹贴在草叶上,焰纹与星点相触的刹那,整片牵星草突然剧烈摇晃,叶片上的光影拼出的同行炉轮廓里,竟浮出众人的手——林牧握箭的指节分明,灵骁捣药的掌心带茧,灵昀掐诀的指尖修长,林恩烨摘花的指腹圆润,还有他自己抚过药草的指缝间,总沾着洗不净的药香。

“原来所谓‘同行’,”灵澈望着那些交叠的手影,声音轻得像风拂过草叶,“不只是走同一条路,是连影子里,都藏着彼此的样子。”

话音未落,同行炉突然在院角发出嗡鸣,炉耳上挂着的小星砂炉与月魂花相触,竟滴下颗透明的液珠,落在地上的手影中央。液珠炸开的瞬间,所有手影突然活了过来,在阳光下轻轻晃动,像在彼此交握。

林恩烨看得痴了,伸手去碰自己的影子,指尖穿过光影的刹那,药圃里的牵星草突然齐齐弯下腰,叶片上的星点连成串,像条缀满碎钻的链子,将所有手影圈在中央。

“灵澈哥说得对!”他猛地回头,眼里的光比星点还亮,“咱们的影子都不愿分开呢!”

灵澈望着那圈闪烁的星链,突然觉得,这世间最动人的法则,从不是什么玄奥的道理,而是这些藏在细节里的牵绊——是箭尾沾着的花瓣,是药膏里浮着的画面,是影子交握的温度,是哪怕不言不语,也知道彼此就在身边的笃定。

傍晚时分,灵骁把熬好的忆痕膏分装成小瓶,每个瓶底都刻着片小小的牵星草叶。林恩灿抢着给众人分发,分到灵澈时,特意选了瓶星砂最多的:“这个给你,里面有我摘的月魂花,记着咱们在望月崖看月亮的样子。”

灵澈接过琉璃瓶,瓶身映着夕阳,将他手背上的焰纹染成了暖橙。他望着院角跳动的九色火焰,炉口飘出的药香里,牵星草的清、月魂花的幽、寒髓玉的润,还有众人的笑闹声,都熬成了最醇厚的味道。

而那些手影,还在月光草的花丛里轻轻交握,像在说:只要这花还开,这火还烧,这牵绊,就永远不会断。

夜色漫进院子时,灵昀正借着月光整理星盘。盘上的星轨被他用银砂细细描过,与白日里牵星草拼出的同行炉轮廓隐隐相合。他指尖划过“回雁星”的位置,那里嵌着片月魂花瓣,花瓣在星光下透出淡紫,是混沌焰熏染的痕迹。

“灵澈,你看这星轨,”灵昀忽然开口,声音被夜露浸得润了些,“从无妄海到黑风山,再到望月崖,咱们走过的路,竟与星子的轨迹重合了。”

灵澈凑近看,星盘边缘的刻度上,还留着灵骁用忆痕膏画的小记号——在“蚀心谷”的位置画了朵念灵花,“落星坡”处标着颗星砂,每个记号旁都粘着根细草,是林恩烨从各处采来的样本,此刻已被月光镀上层银。

院角的同行炉还在温着药,是灵骁特意为林牧熬的“护脉汤”。林牧白日里试箭太猛,震得手腕发疼,汤里加了牵星草的根和月魂花的蕊,药香混着寒髓玉泉水的甘,在晚风里漫开。灵骁正用银勺轻轻搅动药汁,勺底的焰纹与炉壁的光相触,竟在药面荡开圈九色涟漪。

“差不多能喝了,”他扬声朝屋里喊,林牧抱着箭筒出来,袖口卷到肘弯,手腕上缠着灵昀刚给的护符,符上的牵星草纹正泛着微光,“慢点喝,烫。”

林牧接过陶碗,指尖刚碰到碗沿就被烫得缩了缩手,惹得林恩烨在旁直笑。“笑什么笑,”林牧瞪他一眼,却还是把碗递过去,“你先尝尝,看灵骁放了多少糖。”

林恩烨凑过去抿了口,药汁的清苦里裹着丝甜,是月魂花自带的蜜味。“正好!”他咂咂嘴,指着碗底,“你们看,药渣沉底的样子,像不像咱们在回雁峰看到的雁群?”

众人低头,果然,褐色的药渣在碗底铺展开,边缘的碎末像雁翅张开的弧度,中央那团最大的,竟隐约是同行炉的模样。灵澈伸手沾了点药汁,抹在手背上的焰纹上,焰纹突然亮了亮,映得药渣的影子在地上轻轻晃动,像雁群正往炉口飞去。

“这药也懂咱们的心思,”灵澈眼底的笑意漫开来,“知道林牧最记挂的,还是咱们凑在炉边的日子。”

说话间,药圃里的牵星草突然簌簌作响,叶片上的星点连成串,顺着地面的影子往院子里爬,像条发光的河,最终绕着同行炉打了个圈。林恩灿蹲在炉边数星点,数着数着突然笑出声:“刚好七个圈!咱们正好七个人!”

灵昀望着那圈星链,星盘上的星子突然齐齐闪烁,与地上的光点交相辉映。“不是巧合,”他轻声道,“是天地都在记着,咱们七个,从来都是连在一块儿的。”

夜渐深,护脉汤的药香、牵星草的清芬、月魂花的甜意,在九色火焰的暖意里融成一团。林牧的手腕不再发疼,灵骁的药勺还浸在汤里,灵昀的星盘与地上的星链共振,林恩烨的指尖缠着星点织成的光丝,而灵澈手背上的焰纹,正与同行炉的火光渐渐重合。

没有人再说话,只是望着那圈闪烁的星链,望着炉口跳动的火焰,望着彼此眼中映出的光。他们都知道,不必说什么“永远”,这些藏在药香里的牵挂、星子记着的轨迹、火焰暖着的羁绊,早就在日复一日的同行里,长成了最坚韧的模样,岁岁年年,不曾更改。

而那九色火焰,还在静静烧着,映着七个交叠的影子,映着圈住彼此的星链,像在说:只要这院子里的烟火不断,咱们的故事,就永远有最细腻的笔触,写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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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骤起,卷着药圃的草木气息扑进院来,同行炉的焰光突然窜高半尺,九色火光里竟掺了丝混沌焰的暗紫。灵澈指尖抵着炉壁,能清晰感觉到那股熟悉的灼烫——是混沌焰被周遭的羁绊引燃了。

“这火……”林牧刚要伸手去探,就被灵澈攥住手腕,那力道带着不容置疑的紧,“别碰,它认生。”

话音未落,混沌焰突然炸开,火星溅在灵昀的护腕上,烫出个浅痕。他却没躲,反而凑近了些,看着焰心那点暗紫:“它在……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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