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转金丹炉第2部

第569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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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仙门的议事殿内,檀香袅袅。新掌门将桃木杖顿在青石地面,杖头灵珠发出沉闷的嗡鸣,他望着林恩灿,眉头拧成川字:“挑战七大仙门?还要掌管?你们可知这话若是传出去,会引来多少杀身之祸?”

林恩灿端坐于蒲团上,面前的茶盏热气氤氲,他却未曾动过:“掌门可知,断魂崖的玉牌上,刻着多少望仙门修士的名字?他们当年身死时,所求的不是仙门的威严,是人间安宁。”

“放肆!”旁边一位灰袍长老猛地拍案,案几上的茶杯震得跳起,“三千灵仙残魂之事,是当年七大仙门合力定下的无奈之举!你一个山野修士,懂什么权衡取舍?”

“我不懂权衡,”林恩灿抬眼,目光扫过殿内众人,“我只懂,他们是为护人间而死,死后却连安息都做不到。你们口口声声说无奈,可这些年,除了守着山门里的清规,你们为那些残魂做过什么?为被魔气侵扰的凡人做过什么?”

新掌门握着桃木杖的手青筋暴起,老掌门坐化前的话语在耳边回响——“若有朝一日,仙门忘了为何而仙,自会有人来敲醒警钟”。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怒意:“林道友,望仙门虽不认同灵焚术,却也明白当年的绝境。你今日来此,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让七大仙门记起初心。”林恩灿声音不高,却带着金石般的坚定,“望仙门的‘望仙’,不是望着缥缈的仙道,是望着脚下的人间。可如今呢?你们守着这山门,看着望仙镇的灵田减产,看着凡人被低阶妖兽欺凌,只派几个外门弟子应付了事——这就是你们的‘济世’?”

“你!”灰袍长老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林恩灿说不出话,“我们望仙门每年发放的救济丹药,比你见过的草药都多!你竟敢说我们不护凡人?”

“丹药能救一时,救不了一世。”灵澈忽然开口,将药箱放在桌上,取出几株叶片蜷曲的草药,“这是望仙镇外采的‘凝露草’,本该滋养灵脉,却因无人清理地脉浊气,成了毒草。你们的丹药,治得了被毒草所伤的人,治得了这生病的土地吗?”

殿内陷入死寂。新掌门看着那株毒草,又看了看殿外灰蒙蒙的天,想起老掌门临终前望着山外的眼神,那眼神里的遗憾,此刻他终于懂了。

“好大的口气!”另一位白须长老冷笑,“就凭你们五人,想撼动七大仙门千百年的根基?简直是痴人说梦!”

林恩烨长剑在鞘中轻鸣,剑穗上的海贝碰撞出清响:“我们从没想过撼动谁。只是想让你们看看,落霞谷的凡人,如何靠自己的双手种出灵田;望仙镇的百姓,如何在我们修的路上,把日子过出烟火气。这些,不需要高深的修为,只需要一颗真正想守护的心。”

林牧摸着随身携带的旧丹炉,炉底的裂痕在火光下若隐若现:“丹鼎派的玄机子前辈,当年用自己的丹炉挡魔气,不是为了让后世丹师把丹炉当成攀比的器物。仙门的传承,该在人间烟火里,不在藏经楼的 dust 里。”

新掌门猛地站起身,桃木杖重重顿地,殿内的烛火剧烈摇晃:“够了!你们真以为能凭三言两语,就颠覆七大仙门的秩序?”他眼中怒意翻涌,灵力在周身激荡,殿梁上的瓦片都簌簌作响,“望仙门容你们放肆至此,已是念在你们心怀苍生,但若再敢口出狂言,休怪我不念旧情!”

林恩灿缓缓起身,直视着新掌门的眼睛,那目光里没有惧意,只有一种近乎执拗的清澈:“旧情?我们要的不是情分,是公道——对三千灵仙的公道,对人间苍生的公道。若望仙门不愿醒,那我们便从这里开始,让你们亲眼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望仙’。”

话音落,他转身向外走去,灵澈、林牧、林恩烨、灵骁紧随其后。五人的身影穿过摇曳的烛火,在殿门处投下长长的影子,像一把即将出鞘的剑,锋芒直指那些被遗忘的初心。

新掌门望着他们的背影,紧握桃木杖的手微微颤抖。殿外的风穿过回廊,带来望仙镇的炊烟气息,那气息里,有他许久未曾感受过的、滚烫的人间温度。

“掌门……”灰袍长老欲言又止。

新掌门闭上眼,长叹一声:“让他们走。”他望着殿外渐亮的天色,轻声道,“或许……他们真的能带来些什么。”

晨光从殿门涌入,照亮了地上的那株毒草。草叶的阴影里,仿佛藏着无数被遗忘的名字,在无声地呼唤着,关于守护,关于人间,最本真的答案。

望仙门山门外的石阶上,林恩灿五人正准备动身前往下一处,身后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站住!”

回头望去,只见十数名望仙门弟子快步追来,为首的正是方才在山门处被怼得哑口无言的青年修士。他脸颊涨得通红,握着剑的手因用力而指节发白,身后的弟子们也个个面带怒容,灵力鼓荡,显然是动了真怒。

“你们好大的胆子!”青年修士冲到林恩灿面前,长剑直指地面,激起一片碎石,“竟敢在我望仙门大殿之上羞辱师长,质疑门规!当我望仙门无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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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骁往前一步,铁塔般的身影挡在众人身前,斧头往地上一顿,震得石阶嗡嗡作响:“我们说的句句是实,何来羞辱?倒是你们,除了拿山门压人,还会做什么?”

“放肆!”一名矮个弟子怒喝着挺剑刺来,剑风凌厉,直取灵骁肩头。这弟子修为虽不及青年修士,却也有筑基中期的实力,剑招中带着望仙门特有的灵动。

灵骁不闪不避,左臂一抬,用缠着灵纹布的胳膊硬接了这一剑。只听“当”的一声脆响,剑刃竟被震得弹开,矮个弟子虎口发麻,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满脸难以置信。

“我灵骁的胳膊,劈过黑风岭的妖熊,挡过东海的巨浪,还怕你这小破剑?”灵骁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有本事再试试?”

青年修士见状,脸色更沉:“结阵!让他们知道,望仙门的弟子,不是只会躲在山门里!”

十数名弟子迅速变换阵型,长剑交错间,竟织成一张淡青色的剑网,灵力流转,隐隐有云雾翻腾,正是望仙门的“青云阵”。此阵讲究以众击寡,当年仙魔大战时,曾凭此阵困住过不少高阶魔修。

林恩烨手腕轻抖,长剑出鞘,剑光如练,在身前划出一道半圆:“这阵不错,可惜用错了地方。”他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钻入阵中,剑穗上的海贝与兽魂玉碎片碰撞,发出清越的声响。

剑网刚要收紧,就被他一剑挑开一个缺口。那些弟子只觉一股柔和却坚韧的力量涌来,剑招顿时散乱。林恩烨的剑从不直取要害,只在他们手腕、肩头轻点,每一剑都恰到好处地卸去对方的灵力,却不伤分毫。

“你们的剑,该用来护人,不是用来伤人的。”林恩烨的声音在阵中回荡,“当年你们的先辈,就是用这青云阵护住了逃难的凡人,不是用来对付我们这些说真话的人。”

弟子们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尤其是那些年长些的,脸上露出犹豫之色。他们从小听着先辈的故事长大,此刻被林恩烨点破,心中难免动摇。

青年修士见状,又急又怒,亲自提剑加入战团,剑招狠戾,直逼林恩烨后心。

“小心!”灵昀惊呼一声,将手中的贝壳风铃掷了过去。风铃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恰好撞在青年修士的剑脊上。清脆的铃声响起,带着东海的温润气息,青年修士只觉心头一颤,灵力竟出现片刻的滞涩。

就是这片刻的功夫,林恩烨已转过身,剑尖停在他咽喉前一寸,剑穗上的海贝轻轻蹭着他的脖颈,冰凉的触感让他瞬间清醒。

“你输了。”林恩烨收回剑,语气平静,“但输的不是剑法,是心。”

青年修士呆立在原地,望着林恩烨收剑入鞘的动作,又看了看周围停下的师弟们,忽然觉得手中的剑重如千斤。

这时,山门内传来新掌门的声音:“都回来吧。”

弟子们闻声望去,只见新掌门拄着桃木杖站在山门处,神色复杂。青年修士咬了咬牙,终究还是收剑躬身:“是,师父。”

“林道友,”新掌门看向林恩灿,目光里的怒意已消,多了几分疲惫与释然,“望仙门……或许真的需要些改变了。”他顿了顿,从怀中取出一枚云纹令牌,“这是望仙门的‘济世令’,持此令,可调动门中在外的济世堂。或许……能帮你们些忙。”

林恩灿接过令牌,令牌温润,上面的云纹与玉牌上的印记如出一辙。他微微颔首:“多谢掌门。”

“去吧。”新掌门挥了挥手,转身向山门内走去,“下一站是灵霄门吧?他们的剑,可比我们的利多了。”

林恩灿五人望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那些垂头站立的望仙门弟子,没有多言,转身踏上了通往灵霄门的路。

风穿过望仙门的牌坊,“望仙”二字在阳光下闪烁,像是在低语着一场迟来的觉醒。而那些年轻的弟子们,望着林恩灿等人远去的方向,握着剑的手,悄悄松开了几分。他们或许还不明白“济世”的真正含义,但心中那颗名为“疑问”的种子,已然埋下。

暮色像一块浸了墨的布,缓缓盖住望仙门的山峦。那名被林恩烨击败的青年修士攥着拳头,在山门外的老槐树下徘徊,身后跟着三个同样面带不甘的师弟。

“师兄,就这么让他们走了?”一个圆脸弟子咬着牙,“他们说我们忘了先辈的道,说我们的剑用错了地方,这口气我咽不下!”

青年修士猛地一拳砸在槐树上,树皮簌簌落下:“师父太心慈了!那林恩灿说要挑战七大仙门,掌管秩序,说白了就是想踩着我们望仙门立威!今日不除了他们,日后望仙门在修仙界还有何颜面?”

“可他们实力不弱,林恩烨的剑法……”另一个瘦高弟子想起方才的对战,语气有些发怵。

“实力再强又如何?”青年修士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明着斗不过,难道不能来暗的?断魂崖方向最近有低阶魔修出没,我们只需……”他压低声音,附在三人耳边低语了几句,圆脸上的犹豫渐渐被阴翳取代。

次日清晨,林恩灿五人刚行至望仙门与灵霄门之间的迷雾林,就见昨日那名圆脸弟子气喘吁吁地跑来,衣衫上沾着血迹,脸上满是惊慌:“林……林前辈!不好了!我们几个师弟在迷雾林边缘采药,被魔修围攻了!师兄他……他快撑不住了!”

灵澈眉头一皱,刚要上前查看,林恩灿却按住了他的手腕,目光落在圆脸弟子颤抖的指尖——那指尖虽沾着血,却干净得没有一丝魔气侵蚀的黑痕。

“魔修在哪?”林恩灿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就在前面的山谷里!”圆脸弟子手忙脚乱地指着前方,“前辈快去救救他们!晚了就……”

林恩烨悄然握紧长剑,剑穗上的海贝轻轻颤动,他能感觉到,前方山谷的灵力波动杂乱,却不似魔修作祟,更像人为布置的陷阱。

“好,我们去看看。”林恩灿忽然笑了笑,拍了拍圆脸弟子的肩膀,“劳烦你带路。”

圆脸弟子被他拍得一哆嗦,强作镇定地转身引路,心里却暗自窃喜——只要引他们进了布好的“锁灵阵”,再放出事先困住的低阶魔修,到时候人赃并获,就算他们死在阵中,也只会被当成遭魔修暗算,谁也查不到望仙门头上。

进了山谷,果然见三名修士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周围弥漫着淡淡的魔气。圆脸弟子刚要启动阵眼,却听林恩灿忽然开口:“这魔气味太淡了,倒像是用‘蚀骨香’混的,对吧?”

蚀骨香是望仙门用来模拟魔气、训练弟子的药草,圆脸弟子脸色骤变,刚要狡辩,就见林恩烨长剑一挥,剑光劈开右侧的灌木丛,露出里面藏着的阵旗——那阵旗上,赫然绣着望仙门的云纹。

“你们望仙门的先辈用云纹守护苍生,你们却用它来设陷阱?”灵骁怒喝一声,斧头劈出,将阵旗劈得粉碎,“真是丢尽了先辈的脸!”

倒地的三名“昏迷”修士见状,慌忙爬起来就要跑,却被灵昀甩出的贝壳网罩住——那些贝壳串成的网沾着灵泉水,遇灵力便收紧,任凭几人如何挣扎都挣脱不开。

圆脸弟子瘫坐在地,面如死灰。青年修士从暗处冲出来,手里握着一张符箓,却被林恩灿掷出的“以身殉道”玉牌逼退——玉牌上望仙门先辈的名字亮起,那符箓竟自行燃烧起来。

“我们挑战七大仙门,是想让仙门回归正途,不是要夺谁的掌门之位。”林恩灿走到青年修士面前,玉牌的光芒映着他的脸,“可你们,却用如此下作的手段,对得起断魂崖上那些刻着名字的先辈吗?对得起你师父给的‘济世令’吗?”

青年修士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握着符箓的手无力垂下。

这时,迷雾林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望仙门新掌门带着长老们匆匆赶来,显然是察觉到了山谷的异动。当看到眼前的景象,新掌门脸色铁青,举起桃木杖就往青年修士身上打去:“孽徒!我望仙门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桃木杖落在身上,青年修士却没躲,只是红着眼眶喊道:“师父!他们想毁了我们的仙门!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啊!”

“糊涂!”新掌门气得浑身发抖,“真正能毁了仙门的,不是外人的挑战,是我们自己忘了初心,丢了风骨!”他转向林恩灿,深深一揖,“林道友,是望仙门教出了孽徒,我给你赔罪。”

林恩灿扶起他,将贝壳网中的弟子放开:“他们只是走岔了路,算不上孽徒。”他看向那几名垂头丧气的弟子,“你们若真记挂仙门的颜面,就该明白,守护的名声,不是靠暗算得来的,是靠实实在在的行动,让凡人敬,让同道服。”

青年修士望着被劈碎的阵旗,又看了看玉牌上那些发光的名字,忽然双膝跪地,朝着断魂崖的方向重重磕了三个头,泪水混着尘土流下:“弟子知错了……”

新掌门长叹一声,命人将几名弟子带回山门严加管教,自己则亲自送林恩灿等人出了迷雾林。

“灵霄门的路,比望仙门难走。”新掌门递过一张手绘的地图,上面标注着灵霄门的布防与禁忌,“他们的剑,认理不认情。”

林恩灿接过地图,点了点头:“多谢掌门。”

望着五人远去的背影,新掌门摩挲着桃木杖上的灵珠,忽然对身后的长老道:“把‘济世令’的权限再放宽些,让在外的弟子,多去凡人聚居的地方走走。”

山风穿过迷雾林,带着草木的清香。林恩烨剑穗上的海贝轻轻作响,像是在应和着一场无声的蜕变——有些错误,或许能让迷失的人,更快找到真正的道。而他们的征途,也在这一场场交锋中,愈发清晰。

望仙门的月色带着几分寒意,洒在藏经楼的窗棂上。那名青年修士与三个师弟凑在烛火旁,脸色都带着执拗的红。

“师父今日竟帮外人说话,还把布防图给了他们!”圆脸弟子攥着拳头,烛火在他眼底跳动,“再这样下去,望仙门迟早要被他们搅得底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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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修士指尖捻着一枚云纹玉佩,那是他入门时师父所赠,此刻却被捏得发烫:“师父是被他们的花言巧语骗了!什么守护苍生,什么回归正途,说白了就是想借挑战仙门之名,窃取七大仙门的传承!”

“可师父心意已决,我们又能如何?”瘦高弟子声音发闷,“难不成真要眼睁睁看着他们毁了望仙门?”

青年修士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师父仁厚,不忍下手,但我们不能坐视不理。明日我去见师父,就说……就说林恩灿等人与魔修勾结,在迷雾林私放魔修,意图颠覆仙门!”

“这……这能行吗?”另一名弟子有些犹豫,“师父何等精明,怎会轻信?”

“怎么不行?”青年修士从怀中掏出一小撮黑色粉末,那粉末散发着淡淡的魔气,正是昨日布置陷阱时留下的,“我们把这‘蚀骨香’的粉末撒在他们歇脚的石洞里,再让师弟们装作被魔修所伤,师父见了实证,必然会对他们起疑!”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只要师父肯出手,以他的修为,除掉林恩灿等人易如反掌。到时候,我们就说是他们拒捕反抗,被师父当场斩杀,谁也挑不出错来!”

其余三人对视一眼,虽觉冒险,却抵不过心中的不甘,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次日清晨,青年修士果然跪在新掌门的丹房前,额头磕得渗血:“师父!弟子有要事禀报!林恩灿等人绝非善类,他们昨日在迷雾林私放魔修,还打伤了师弟们!”

新掌门刚从打坐中醒来,闻言眉头紧锁:“你说什么?”

“弟子不敢欺瞒!”青年修士声泪俱下,“师弟们在石洞里发现了魔气残留,还被他们打成重伤,此刻正在偏殿养伤!师父若不信,可亲自去看!”

新掌门沉吟片刻,起身随他前往偏殿。果然见三名弟子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身上缠着绷带,隐隐有魔气外泄的迹象。石洞里的“蚀骨香”粉末也被呈了上来,黑得触目惊心。

“师父您看!”青年修士指着粉末,“这绝非我望仙门所有,定是他们与魔修勾结的铁证!”

新掌门拿起粉末放在鼻尖轻嗅,眉头皱得更紧——这气味确实是蚀骨香,但其中混着的灵泉气息,却与林恩灿等人随身携带的贝壳风铃如出一辙。他不动声色地看向床上的弟子,见他们眼神闪烁,嘴角虽强作痛苦,却没有半分真正受伤的虚弱。

“你们说,是林恩灿伤了你们?”新掌门声音平淡,目光扫过三人。

三人被他看得心头一慌,忙不迭点头:“是……是他们动手的,还说要踏平望仙门……”

新掌门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深深的失望。他抬手一挥,桃木杖上的灵珠射出三道柔和的光,落在三名弟子身上。绷带瞬间脱落,所谓的“伤口”不过是用幻术伪装,身上的魔气也被灵光驱散得一干二净。

“还要演下去吗?”新掌门的声音冷得像冰,“那蚀骨香的粉末,是你们自己留在石洞里的吧?昨日你们设陷阱的事,真以为能瞒得过我?”

青年修士脸色煞白,“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师父!弟子……弟子是怕他们毁了望仙门啊!”

“毁了望仙门的,从来不是外人。”新掌门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带着恨铁不成钢的痛惜,“是你们这颗被门户之见蒙蔽的心!是你们忘了‘望仙’二字的真正含义!”

他转身看向殿外,晨光正透过云层洒下,照亮了远处的望仙镇:“林恩灿说得对,仙门的根基在人间。你们今日为了所谓的‘颜面’,不惜构陷同道,与魔修的手段何异?这样的望仙门,才是真的要毁了!”

青年修士趴在地上,泪水混着悔恨落下,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新掌门望着跪在地上的弟子们,长叹一声:“即日起,罚你们去望仙镇的济世堂打杂三年,每日为凡人煎药送药,什么时候明白了‘守护’二字不是挂在嘴边的空话,什么时候再回山门。”

说完,他不再看他们,径直走向山门。晨光中,他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寂,却又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他知道,望仙门的改变,或许要从清理门户开始,要从让这些年轻弟子真正触摸到人间的烟火开始。

而此时的林恩灿等人,已踏上前往灵霄门的路。迷雾林的风带着晨露的湿润,吹起他们的衣袂,仿佛在告诉他们,前路纵有阴霾,终会被晨光驱散。真正的挑战,从来不是与仙门的交锋,而是与那些被遗忘的初心,一寸寸地重逢。

内堂里,灵霄门掌门正看着一幅星图,见老仆进来,起身行礼:“师叔。”

“少掌门要对落霞谷的人动手?”老仆问道。

掌门点了点头:“那伙人挑战望仙门后,又直奔我灵霄门,若不加以惩戒,灵霄门的颜面何在?”

“颜面?”老仆笑了,“当年你父亲守剑冢,为了护一个迷路的凡人孩童,被魔修斩断右臂,他丢了颜面吗?”他往剑冢的方向瞥了一眼,“落霞谷的人,能让望仙门新掌门交出‘济世令’,绝非等闲之辈。少掌门的‘锁剑阵’,怕是困不住他们,反而会让灵霄门丢更大的人。”

掌门的眉头皱了起来:“那……师叔的意思是?”

“让他们来。”老仆拄着扫帚,像拄着一柄无形的剑,“让少掌门跟林恩烨比一场,不用阵法,不耍手段,就比剑法。输赢不重要,重要的是让他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剑心’。”

掌门望着老仆深邃的眼睛,忽然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是,师叔。”

夕阳西下时,林恩灿五人终于抵达灵霄门山门外。望着那悬在门楣上的巨大铁剑,灵昀忍不住小声道:“这里的剑,好像都在生气。”

林恩烨握紧了手中的剑,剑穗上的海贝轻轻碰撞:“生气的不是剑,是握剑的人。”

他抬头望向山门,朗声道:“落霞谷林恩烨,前来讨教灵霄门剑法!”

声音穿过山门,在剑冢上空回荡。少掌门站在剑冢中央,听到这声喊话,眼中的战意终于彻底点燃。

一场剑的较量,即将开始。而那些暗中的算计,在真正的剑心面前,终将如同尘埃,被剑光荡得无影无踪。

灵霄门山门外,那几名望仙门弟子不知何时竟跟了过来,远远地站在石阶下,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见林恩灿等人停下脚步,圆脸弟子忍不住扬声喊道:“林恩灿!别以为过了望仙门就能嚣张!灵霄门的少掌门剑法通神,‘锁剑阵’更是当年困住过魔将的绝杀阵,你们今日踏进这山门,就别想活着出去!”

青年修士也冷笑道:“识相的就赶紧跪地求饶,或许少掌门还能留你们个全尸!否则等剑刃加身,可别怪我们没提醒过!”

灵骁听得火起,斧头往地上一顿,震得碎石飞溅:“你们望仙门的脸是被狗吃了?自己没本事,就撺掇别人动手,也配叫修仙者?”

“哼,能除了你们这些搅乱仙门的祸害,用什么手段又何妨?”瘦高弟子梗着脖子,“等灵霄门除了你们,我们望仙门自然会记他们一份情,到时候七大仙门联手,看谁还敢质疑我们!”

林恩灿没看他们,只是望着灵霄门那柄悬在门楣上的铁剑,剑身上的刻痕在夕阳下像一道道凝固的伤疤。他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你们可知,灵霄门的剑冢里,有多少古剑的主人,是为了护凡人而断的剑?”

那几名弟子愣了一下,显然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当年仙魔大战,灵霄门有位剑修,为了护一个村子的百姓,用身体挡住了魔修的灭门咒,临死前还握着剑,剑尖指着魔修的方向。”林恩灿的目光扫过他们,“他的剑,现在就在剑冢里。你们觉得,他若泉下有知,会容你们用灵霄门的剑,来对付我们这些说真话的人吗?”

青年修士脸色微变,却嘴硬道:“歪理邪说!剑就是用来杀人的,护不护凡人,又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林恩烨忽然拔剑,剑光在夕阳下划出一道耀眼的弧线,恰好落在离那几名弟子不远的地方,却未伤他们分毫,只将一块刻着剑纹的石板劈成两半,“剑是凶器,也是守护的工具。用它来护苍生,是正道;用它来泄私愤、藏阴谋,就是邪道。灵霄门的剑,若真如你们所说,只用来杀人,那才是对剑冢里先辈的最大亵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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