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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杭州府城到富阳县的这一段路上，由三千杭州满城出身的八旗骑兵打头，后面跟着手持大刀长矛的绿营精锐，还有不少绿营火枪火器兵。
光看他们气势汹汹的样子，估计还不知道，接下来迎接他们的将是什么。
这一战，不出意外的话，将会轰动全国！
“踏踏踏…”
年迈的范建中骑在一匹枣红色战马上，时不时就拿出单管西洋望远镜观察几里外的小路，见到那明军的营帐和营寨之后，他心里有了谱。
把富阳当自己家了？
还在这里安营扎寨？
真是不知所谓。
“传令，摆好阵型，拿出咱们祖辈攻城略地的绝技来，咱摆个九进十连环，都给咱准备好了，违令者斩！”
“九进十连环阵型！前进！”
范建中一声令下，八旗天龙人和绿营兵一个个都零零散散地开始摆阵型。
绿营兵手持鸟枪，依次排成队列，在背后鸣金声中，随着周围的军官前进。
而八旗天龙人的骑兵也在两侧准备完毕，骑着战马也开始缓缓向前。
“咱们的鸟枪一百步就可以击毙明军！”
“弟兄们不要怕！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
“对面的反贼连火炮都没有，前进吧！打完这一仗，赏钱田地大大滴有！”
随着一旁军官的打气，绿营兵气势如虹，身后的大将军炮也随着队列缓缓移动，只要移动到距离明军几百步的位置，等待明军的就将是一场屠杀！
当然，两翼的八旗天龙人已经等不及了！
在不到两里地的时候，八旗天龙人发起来冲锋！
“杀！！！”
“嗷儿！驾！冲冲冲！”
“驾驾驾！”
嘶吼声马蹄声响彻云霄，地面震动中速度越来越快，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八旗骑兵就冲到了不到五百米处。
后面阵型也狂奔着跟上，喊杀声一片。
伴随而来的是一阵又一阵的枪炮声。
与此同时，明军阵地。
朱靖君小心翼翼的探出头，第一次亲眼观看八旗骑兵冲锋，他总算明白“八旗不过万，过万不可敌”这句话了。
虽然现在的八旗骑兵没有一百年前那么强悍，可看他们狰狞的面目，不算太糟糕的骑术，还是挺吓人的。
不过，朱靖君倒是了解过所谓的九进十连环。
其实，就是一种花里胡哨的排队枪毙战术，是清军的一种步炮协同战术。
火枪兵排成大阵，炮兵分列两边。
大阵整体前进，每前进17米的时候进行一次枪炮齐射，如此重复九次。
在第十次的时候，原地站定连续发射。
这种花里胡哨的阵法在康熙年间平定噶尔丹的乌兰布之战中，曾经大显神威。
然而，物理学是存在的。
只需要稍微计算就明白这战术有多寄吧抽象！
这个时代，清军鸟铳的最大射程可以达到两百多米，但有效杀伤射程只有一半。
清兵能大规模杀伤敌人的距离一般在一百米以内。
也就是说，清军所谓的九进十连环，从第一枪射击开始，队列在两百多米以外！
真正能杀伤敌人的，是两侧的火炮。
是原地站定后，在百米距离上的连续射击！
九进的那九枪，就权当炮仗来放了。
说白了，表演性质严重，不堪大用！
见此情形，朱靖君看着集中起来的清军绿营和清军八旗发起了进攻，果断下令：
“火炮阵地，对准伪清步卒，饱和式打击！
2营包抄，切断后路！”
待攻击命令下达后，早就迫不及待的明军掷弹筒士兵们立刻把炮弹塞入炮口，而后迅速蹲下捂住耳朵。
当然，一旁的炮兵士兵们也做好填弹工作，在瞄准好清军阵型之后，也果断地向清军阵型宣泄着怒火！
“嘭嘭嘭！嘭嘭嘭嘭！”
“砰砰砰！砰砰砰！”
“……”
数十枚炮弹冲上天空，以扇面形状分散开，在清军疑惑不解的注视中，一枚枚炮弹开始向他们高速运动。
“有炮！”耳朵好使的清军士卒听到了炮声，慌忙的提醒着四周同僚。
“怕什么？！贼人的火炮打不了这么远！”
还没等一旁的人话说完，一颗榴弹炮炮弹在他身边炸开，连带着周围十数人通通被击穿了身体，原本不太整齐的队列瞬间就消失了一大块。
随着更多的炮弹落入绿营兵的队列，迎接他们的是惨无人道的屠杀。
“开炮！还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