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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凄厉的叫喊刺破硝烟时，我正用膝盖压着亚当塌陷的胸膛。并握着手中洞穿亚当胸膛的长矛。
而那道身影，仿佛完全不顾及自身的安危，直直地朝着我冲了过来。
随着她的极速逼近，我能够清晰地看到她的面容。
她的眼眶中隐约闪烁着晶莹的泪花，那是一种怎样的情感呢？愤怒、惊恐、绝望……似乎所有的情绪都交织在了一起，使得她的表情异常复杂。
就在一瞬间，仿佛时间都被凝固了一般，我甚至看着那隔着面具都能感受到其愤怒的神情。
鲁特如同一头发狂的野兽一般，煽动着背后那对洁白如雪的天使羽翼，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声，径直朝我撞了过来。
她的带着无与伦比的冲击力，就像一辆失控的百吨王，气势汹汹地朝我碾压而来。
而此时的我，虽然在看到她的第一眼时就已经本能地想要做出反应，但无奈身体之前遭受的损伤实在太过严重，使得我的身体完全无法跟上大脑的指令，反应变得异常迟钝。
仅仅只是这一瞬间的迟疑，我就已经意识到大事不妙。
然而，一切都已经太晚了，我的身体几乎没有做出任何有效的动作，就这样硬生生地承受了鲁特的猛烈撞击。
鲁特的膝盖骨撞上我侧腰时，发出像生啃黄瓜的脆响。腹部被尖锐物体洞穿，所造成的伤痛让我面部在刹那间变得狰狞。
整个人被掀翻的姿势特别滑稽，像被保龄球砸飞的球瓶，后脑勺还在水泥地上弹了两下。
“操...天使都他妈不守交规啊...”滚到第三圈时我啐出一颗断牙，手肘蹭过的地方留下黏糊糊的血印子。
被鲁特用百吨王的架势硬生生创飞之后，瘫在一旁，躺在地上的我，似乎已经快半死不活了，全身上下的衣服、身体没有哪一处是完整的，口鼻都在渗着鲜血。
布料沾满了脏污的同时又浸湿了鲜血，甚至连口鼻也都在渗着鲜血。就像是一幅肮脏的画卷，在我此刻如同破布娃娃的身上展现着。
世界像是被浸在了浑浊的水里。原本震得人牙酸的兵器碰撞声，现在听起来像是隔了层厚棉被——忽远忽近，还带着奇怪的嗡鸣。我猜可能是耳道里流进去的血结了痂，把声音都堵住了。
"阿拉斯托！！！"
那声尖叫模糊不清地飘过来，活像老式收音机调频时的杂音。
我费力地眨了下眼，睫毛上凝结的血痂裂开几道细缝。视线里，一堆灰灰白白的光点在我的视野中来回穿梭。
左手指尖传来刺痛，低头才发现还死死攥着半截断矛。
我突然觉得这场景有点好笑，就像喝醉酒的人固执地抓着空酒瓶不放。
困意像潮水一样漫上来。不是那种舒适的倦意，而是像有人往我脑壳里灌了铅，沉甸甸地往下坠。
身上传来的各种痛楚，可能是伤口又在流血，或者又崩开了一道新口子，又或者别的什么？但已经感觉不到具体的痛处了。
恍惚间，我闻到一股焦糊味混着铁锈气。
不知道是来自燃烧的废墟，还是自己身上某处被圣光伤的灼烧着圣焰的伤口。
那个女声又响起来，这次近了些。我迟钝地想，这声音听着有点耳熟，但记忆像是蒙了层雾，怎么也想不起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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